而豆腐西施家的生意他是曾经羡慕过的,同样是女人带孩子,为什么人家母亲能自己过得好好的,而他母亲却只会哭哭啼啼,要么就是在邻里间打肿脸充胖子?
如果能与大丫结了亲,他去州府的食宿费肯定就不用愁了,不仅如此,他的母亲也会得到很好的照顾。
这样一箭数雕的买卖,他当然愿意做,于是就找来媒人去说媒,果然,一切如他所料。
可是现在,大丫究竟是怎么知道他又与州府的小姐订了亲呢?
张母四处张望了半天,也没见到大丫的身影,摇头道,“不知道啊,家去了吧。”
虽然大丫把她照顾的服服帖帖,但是她打心里是不喜欢这个大丫的,一来她是个哑巴,二来张母觉得她配不上自己儿子。
张泽之看向后面的州府小姐,“琴小姐可知大丫的下落?”
她当然知道,人还是他们弄伤的,为了不让人发现,她让跟来的几个下人抬出去了。
那个琴小姐忍不住缩了缩,可是她身边的婢女却不是善茬,“张秀才说的是哪里话?可是怀疑我家小姐把人赶走的?”
“不过是个丫头,就算打杀了又如何?我家小姐是什么身份,张秀才你可要想清楚,现在举人榜可还没下来呢。”
张泽之被堵得哑口无言,不得已只好亲自去了一趟陈翠花的豆腐坊,然而人连门都没进,直接被赶了出来。
陈翠花站在门口冷笑连连,“把我家闺女打的头破血流,还有脸来问人?”
她的动作很快,直接把当时管做媒的媒婆找来,婚约书也拿了出来,当场撕个稀巴烂,婚约解除!
张泽之本就被打了一顿,如今只觉浑身被泼了盆冷水,透心凉。
他原本是不愿意带着这个小姐回来的,但是奈何人家说要看看小城镇的风景,他也不好推辞。
原本想的是,带回来就带回来,只说是同窗的妹妹,到时候再从陈翠花那边要些银子来招待一下州府这边的人。
现在算是计划落空,他垂头丧气的回家,见到那州府的小姐,心中又是一转。
干脆把事情推到了他的老母亲身上,毕竟当时和王大丫定亲城镇的人都知道,相瞒也瞒不住了。
于是事情就成了这样,说是张秀才去州府考试这段时间,他的母亲担心他的婚事没有着落,于是和豆腐坊的女儿私自定了亲。
因为这里离州府又远,所以张泽之并不知情,结果他一回来就被那王大丫认定是负心汉,这才招来一堆乡亲讨公道。
不过他刚才去过豆腐坊了,也和那王大丫解除了婚约,希望州府小姐不要介意。
当然,如果小姐真的在意,他也不会强留,毕竟他家徒四壁,能得州府上官赏识已经是天大的幸事了,再不敢想要高攀小姐的。
他说的声情并茂,直把那州府小姐感动的,“张郎,这并不是你的错,毕竟谁也料不到会发生这种事,说开了就好了。”
而且,她看上的是张泽之这个人,和家境没有关系,你没有钱没关系,她有啊。
她的贴身婢女不知道,只是自己连同自己的家财都卖了。
等她回来时,就见她家小姐指挥着那些下人把马车里的一箱箱财物往外搬,全搬到了那张泽之的老母亲屋里去。
等她打听发生了什么事时,她家小姐还一边抹眼泪一边把方才的事情讲述了,只把她气的心肝儿疼。
她家小姐看不清,她可是看的门儿清,肯定是那姓张的偷鸡不成蚀把米,想打两边便宜都占的算盘,呵呵!
亏得老爷知道他自己闺女脑子有问题,所以特意派了她来跟着,现在看来,这地方还真不能久待了,待久了说不定还得把自己赔进去。
这婢女是个很有心机的,她也对州府的那老爷十分忠心,要不然也不会放心派她来了。
当天晚上,婢女把其中的弯弯绕绕给这小姐说了,然而小姐并不信,还一直觉得她的张郎不会的。
最后劝她没招了,婢女干脆往茶里下了包méng_hàn_yào,第二天一大早就指挥着下人赶马车准备会州府。
那张秀才才从美梦中醒来,还眯瞪着呢,听到外面动静,匆匆披了衣服出来,问发生什么事了?
直接被那婢女挡了回来,只说小姐来到这里水土不服,一晚上忽然感染了不知什么病,身上出了一身的疹子,不能见客,也不知道传不传染。
一听可能传染,张秀才也不敢太靠近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州府的小姐坐着马车走了。
之后,举人榜也公布了,然而他在家左等右等也没等来道喜的,而他从州府小姐那儿骗来的一些钱财都被他的老母亲兜在手里。
碰一下都不让的,她穷怕了,护那一箱箱的银钱比护她儿子还严实。
再说王大丫那边,在家养好了伤之后,她又开始帮陈翠花干活卖豆腐。
其实她的年纪还小,还不满十五岁,即使晚两年也不碍事,这下再有人来说亲,陈翠花都一概不应,只说女儿还小,想再留几年。
倒是那日来帮王大丫包扎伤口的大夫经常过来买豆腐,或者早晚会来喝上一碗豆花豆浆什么的。
偶尔他还会问下王大丫的伤口情况,闲了他直接帮王大丫现场诊个脉。
原本陈翠花也没在意,只当是医者对病患的责任心,然而一个月下来,这大夫天天来报到,这就有点不正常了。
她也仔细观察过这个大夫,身高可以,走起路来也十分矫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