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吴端和貂芳同时放下了筷子。
“哪儿?”吴端问道。
“什么情况?”貂芳也问道。
闫思弦并未回答,往桌上扔了两百块钱——目测比三人这顿饭的花销要多出个几十元。
“不用找了。”闫思弦喊了一声,急匆匆出了门,两人快步跟上。
饭馆老板娘挑着嗓子,喜气洋洋地嚷道:“哎呦喂谢谢啊!三位新年快乐啊!”
那嗓音让人瞬间想到妓(手动分隔)院里的老鸨子。但此刻,三人谁都没心思调侃。
发动车子的同时,闫思弦报了个地名。
那是一座商场,闫氏旗下的商场。
吴端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过了几秒钟才道:“他?吴亦彦?在你家商场自杀?”
“嗯,说是要跳楼。”
“握草!”爆完粗口,吴端意识到有妹子在,改口道:“从咱们掌握的信息来看,吴亦彦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小人,这种人多怂啊,他能去跳楼?年都要过错了吧?”
貂芳连连点头附和。
“也不知他怎么上到顶层的。”闫思弦道:“已经引起围观了,先去看看情况吧。”
他将车开得飞快,十余分钟后就到了闫氏旗下的世纪广场。
世纪广场,由六栋超高层建筑组成的商圈。其中一栋是酒店,其余五栋下方几层连成裙楼。
裙楼内是大型商场,集购物、休闲、美食于一体。
裙楼往上则全是写字间。
闫氏的大本营占据了地理位置最显赫的a栋,吴端知道,闫思弦的办公室就在顶层。他去过,那地方视野好得犹如身处云端。
此刻,吴亦彦就在裙楼顶层的平台上。
春夏秋三个季节,平台上有露天咖啡馆、西餐厅,是附近写字楼内的精英们最爱的下午茶场所,也是伪小资青年们最爱拍照晒图的地方。
到了冬天,墨城动辄零下十几度的气温,实在不宜在室外装b,偌大的露台上摆了一些小型的冰雕,供游客快速拍照赏玩。
此刻,吴亦彦整个人已经跨出了露台边缘的有机玻璃围栏。
他背靠围栏,脚跟踩在围栏外巴掌宽的女墙石台上,双臂张开,反手抓着围栏。
他戴着一副黑色的皮手套,纵然如此双手还是被围栏冰得够呛,时不时撒开一只手缓一缓,看起来很是危险。
露台上的游客已被民警和商场保安疏散,楼下的围观群众却越来越多。
闫思弦将车停在就近的路边,对貂芳叮嘱了一句:“你留车里吧,法医暂时帮不上忙。”
“希望今天一直用不上我。”貂芳道。
吴端和闫思弦下车,闫思弦拨开人群,将吴端护在身后,生怕有人碰着他。
两人穿过人群走进商场,一路上听到人们的低声议论:
“八成又是个失恋的……诶小伙儿个头不算矮啊,条件应该不差吧?……”
“啥时候开始的?多久了?冻成狗了吧?”
“跳不跳啊?别说他了,我都快冻成狗了……这不是活受罪嘛!”
“瞎说什么呢,没素质……”
“就是就是……难不成你还盼着人家跳下来?”
“诶你们那么想当好人就上去救人呗,在这儿看个屁。”
两人乘坐电梯上了六楼,裙楼露台的入口就在六楼。
一出电梯,先是看到了咋咋呼呼的围观群众,
大家高举着手机,不明真相的还以为前头有明星大腕儿。
闫思弦没急着上露台,而是冲在现场配合警方维持秩序的商场主管招了招手。
主管看见闫总,立马小跑过来。
闫思弦问道:“围观的多了点,没想着疏散?”
“都是客人,态度总不好太强硬,我想着……”
闫思弦直接打断了那主管。
“三件事,第一,把所有电梯六层锁定,不允许电梯在六层停,免得更多人涌过来,咱们当初花大价钱安的智能电梯,这功能总该有吧?要是没有,就每部电梯里安排一个工作人员,人为控制一下。
第二,今天开始不是每天都有抽奖活动吗?我看一楼舞台已经搭得差不多了。提前开始吧,广播一下,尽量把人往活动现场吸引,别让人都在这儿围着。
第三,你多留意警方的解救成果,人要是救下来了,也广播一下,总算是个好消息,让惦记这件事儿的顾客放心,人要是没救下来,摔成一滩,不用你广播他们也会知道。
记住了吗?”
“我这就去办。”
“前两件事的顺序,你自个儿掂量。”闫思弦又嘱咐了一句。
“哎哎知道了。”那主管跑得脚打后脑勺,不敢怠慢。
吴端和闫思弦一同上了露台,闫思弦低声对吴端道:“今儿跟着你打酱油了,我不想在员工面前暴露刑警的身份。”
“行,那闫总离远点看着,我去跟吴亦彦聊聊。”
吴端举起双手,做出无害的样子,一边接近吴亦彦,一边用不大不小的声音道:“吴亦彦,你抓稳了,生命只有一次。
我是墨城刑侦支队的支队长,我叫吴端,有一个好消息,你不妨先听听再决定跳不跳……”
吴亦彦费力地扭头回身,发现扭到最大程度还是看不到吴端,他焦急地大喊道:“你别过来!离我远点!”
他喊话的几秒钟里,吴端又轻又快地上前几步,并在他话音落下时停下了脚步。
此刻,两人之间大约隔着十步,要是迈大步快跑,需要五六步,约莫1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