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立即领会了他的说法,甚至加深了自己的认知:“所以,这是勒梅的幸运、他选择的最大好处?”
“双向的好处和幸运——他的经验阅历能在魔药方面帮上很大的忙。”佩弗利尔几乎是温柔地低喃。他随后抬起头,看向魔药课教授的绿色眼睛里透露出请求的神色:“虽然我知道这样说必然会引起你的怒气,不过在狼□□剂的同时我们是否可以开始另一副魔药的研制?”
黑色的眼睛里闪烁出意外的光芒,斯内普随即用眼神询问。
“提高声望,酿造荣誉,阻止死亡……西弗勒斯·斯内普教授,你是否有兴趣,和我共同进行长生不老药的研究?——当然,是没有魔法石的。”
***
从佩弗利尔的房间回到自己的地窖,西弗勒斯·斯内普第一时间给自己灌下一剂宿醉魔药。
尽管斯内普不觉得一点点啤酒也能喝醉人,也从来不怀疑自己亲手酿造的魔药的药效,但是这一次,他真正体会到了药物起效时间的漫长。他感觉自己的头脑晕乎乎,充满了哈利·格林德沃·佩弗利尔塞进去的那些东西;它们在脑子里回响着,似乎极其重要,又似乎意义全无。
关于魔法石,关于尼可·勒梅,关于邓布利多偷梁换柱的小秘密。
他接收到了佩弗利尔没有明言的信息,同时猜测到如果佩弗利尔会暗示自己,邓布利多一定知道这件事情并给予了默许。
他的面孔惨白,猛然抓住了左手手臂——那里似乎突然火烧火燎一般的疼,但是西弗勒斯·斯内普清楚地知道,一切都只是自己的心理作用。
哈利·格林德沃·佩弗利尔不会知道……但这就是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在霍格沃兹。邓布利多并不是从具体的哪一天开始针对着黑魔王作一系列的计划安排,然而毫无疑问地,这个暑假最后几天发生的事情坚定了他的决心并加速了行动。事实上半个月以来,自己一直怀疑邓布利多是从哪里看到了事情的迫在眉睫,而现在,他终于明白了。
因为佩弗利尔的信任,他知道了某些自己根本不指望知道的事情。佩弗利尔不会了解他将怎样的恐惧推到自己面前来,代替通常这么做的邓布利多,而他的请求自己同样无法拒绝……来自同事、合作者,更来自友人的请求。
西弗勒斯·斯内普低声地诅咒。他怀疑一切都是那个嗜好甜食的老蜜蜂的主意:需要盟友、打杂的手下同时坚持要保持他无聊的神秘感,于是精心设计安排了这样一个多姿多彩的夜晚——教工休息室里,他大概看热闹看得无比兴奋吧?
魔药课教授深吸了一口气:他意识到了放到自己眼前的道路,如果一切发展到最坏可能要面对的事情;唯一的希望是这一次,邓布利多能够阻止他。而为了保证这个计划的成功,和佩弗利尔的合作将是一切的前提。
他只期望有足够的时间……或者能够将“必然的发生”推迟尽可能多的时间。这样,自己才能做好准备。
也许哈利·格林德沃·佩弗利尔会做出些什么,毕竟,他是如此从容自若地议论伏地魔之前的那位黑魔王。不过,考虑到盖勒特·格林德沃与格林德沃家族的血缘联系,这种从容似乎又不算什么……西弗勒斯·斯内普突然想到,当初是邓布利多赢得了那嘲巅峰对决”,盖勒特·格林德沃被关进了纽尔蒙德,同时格林德沃家族彻底地走向衰落直到佩弗利尔重兴了它。而此刻,哈利·格林德沃·佩弗利尔和阿不思·邓布利多呈现出毫无疑问的亲近友好,甚至,感觉得到他们之间的联系比自己所能猜想的更加密切……这又是一种怎样的情况,或者仅仅是梅林的玩笑?
他发现自己不能想得再多了——思维的走向开始不受控制。紧张、激烈、同时带着恐惧的思考消耗掉了斯内普最后一点体力。在将自己扔上床前他简单地检查了一遍明天的日程安排:“周末,霍格莫德,取回预订的魔药原料,禁林里采摘黄昏时开的谜香石蒜”,眼下事情虽然发生了一些变化但他暂时不打算改变行程。他提醒自己记得明天要跟佩弗利尔一起去参加邓布利多的早餐会,不怎么让人高兴的部分,然而自己知道在今晚和佩弗利尔的谈话后这非常必要;不管是为了邓布利多的信任还是为了佩弗利尔的……
疲劳让他犯了一个大错误:他忘记了无魇魔药。所以,当他发现自己十年来难得地从伏地魔触碰手臂上标记的噩梦中惊醒时,西弗勒斯·斯内普对自己的失误苦笑。
同时,他惊讶地回想着这个梦境——他怎么会梦到那种清晰到异常的景象呢?就在霍格沃兹,那个有着一张丑陋蛇脸、眼睛血红的黑魔王像是等待决斗般与人对峙着,自己站在他身后,被猝不及防的无声魔法抓到他身前;自己听见伏地魔嘶哑又尖锐的声音,听起来几乎像是蛇佬腔。他似乎是在询问,又似乎是在炫耀,然后他猛然抓住了自己,撕开自己长袍的衣袖露出左臂随即将手按了上来。而在那烈火灼烧一般的疼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