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段有人欢喜有人愁的插曲,这中秋宴好像也有些变了味道,墨行却也明白了,秦煜不论是出于哪种目的,也是真的救了他一命。
“别这么看着本太子,本太子救不回所有人。”秦煜在寝殿中,把玩着手中刚刚得的玉扳指,吹了吹,好似林家上下十几口人,与他无关,可偏偏他却自荐了“剿匪”的任务。
墨行则是带着有些怨气的眸子盯着他,呆立与门前,堆积了一晚上的怒意,还窝在心口,紧握的双拳微微颤抖,闻声道:“是她吗?”
“你看看这卖玉的,骗本太子说是好玉,还是有这细小的裂痕,你说,本太子明日去端了那古玩店,如何?”好似没听到墨行的话,秦煜突然开始抱怨手中的玉扳指,眉宇间竟是有一丝认真的意思,原本还在手中细细摩擦的扳指,此刻已经被丢在了案前,刚刚在指尖上残留的余温,也消散了。
“墨某知晓了。”墨行抬眸看了一眼桌上的扳指,却没有看秦煜,沉思半晌,随后拱手告了退。
夜已经深了,中秋的月光尤其明亮,照的今夜,又有多少人无眠。
“梦蝶。”
无暇殿内,梦竹已经靠了门框睡的正香,秦无暇屋内却犹如白昼,月光,烛光,交织下,竟有些色彩斑斓的错觉。秦无暇坐在梳妆台前,盯着铜镜里的自己,发了半晌的呆,梦蝶一身黑衣,小巧的脸上带了些许疑惑,却不曾出声。
“我知道你是萧祁的人。”
语毕,梦蝶慌忙跪了下去,却不曾解释。
“我多希望你跟我解释,说萧祁都是骗我的。”秦无暇拿着梳子,一下又一下梳着本就整齐的发丝,没有回头看一眼梦蝶,兀自说着,“你这沉默寡言的性子,这会儿看来,跟苏不凡倒是如出一辙。”
“公主,奴婢是王爷的人,可自小跟在公主身边,从未对公主不利!”听出了秦无暇语气中的无奈和失落,梦蝶终究还是开口解释了一番,公主待她与梦竹一般向来不薄,再冷血,她也是有心的。
“那是萧祁从未对我不利,而不是你。”秦无暇放下梳子,看着满桌的金银发饰,忍不住拿了一支,转头別入梦蝶毫无饰品的发间,竟是笑了,“原来梦蝶也长的这般好看。”
“公主!”梦蝶似是意识到了什么,蓦的抬首,朝着秦无暇便拜了下去,“梦蝶连名字都是公主赐的,还请公主不要赶梦蝶走,梦蝶任务若是丢了,回去也是一死,不如跟在公主身边,王爷的解药,梦蝶不要也罢!”
“他的暗卫,都是服药的吗?”
“王爷的暗卫仅二成没有药物牵制,但那都是老王爷留下的旧部,忠心耿耿。”梦蝶自知瞒不过秦无暇,便和盘托出,想着萧祁对秦无暇的种种,暗自在心里给自己吃了定心丸。
“那他,是不是在每个宫里都安插了,像你一样的人?”秦无暇盯着烛火发起了楞,掰着手指算了算时间,喃喃道,“你跟了我十年了,萧祁十年前,不过十岁出头啊……”
“奴婢不知,暗卫都有自己的任务,并不是一个人知晓全局的,若是有,便只有王爷和苏首领。”梦蝶咬牙道,手心已经汗湿,她知晓秦无暇不会对自己怎么样,可若是萧祁知道了,她应该是没有活路了,如今的希望,只能寄托在秦无暇身上了。
“梦蝶,本王都说了,你少了些戾气。”
猝不及防的,萧祁的声音在殿门处响起,只见萧祁竟也一身黑衣,瞥了一眼梦竹,大步一跨便进了殿,惊的梦蝶跪坐着也退了几步,满脸的惶恐。
“王爷饶命,奴婢伺候公主这些年,公主对奴婢亲如姊妹,实在是做不到冷血无情!”
“别吓她,解药拿来。”秦无暇则是见怪不怪了,这些年,萧祁一直在无暇殿来去自如,更何况,梦蝶是他的人,无暇殿也就这么一个会武功的婢女,还有谁能拦得住他?
“什么解药?”萧祁一脸的莫名之色,看了梦蝶发间的金钗一眼,忍不住酸道,“无暇还真是大方,对梦蝶倒是上心的很!”
“梦蝶的解药!”见萧祁又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秦无暇有些敢怒不敢言,毕竟梦蝶的小命在他手上,伴了她十年,要说不管不顾,她还是做不到。
“那是本王找人捏的糖丸,怎么,无暇也馋了?”萧祁陡然轻笑了一声,拿了秦无暇桌上的一支钗把玩,眼里的玩味是越来越浓,“改日领你去皇城的街上买糖葫芦如何?我可记得你最爱吃了!”
“王爷?”梦蝶刚溢出的泪珠,此时竟是陡然不知该不该落下了,就这么直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两位主子。
“萧祁,你当真有病!”秦无暇终究是忍不住骂了一句,单手拖着梦蝶起了身,示意她退下,等梦蝶出门后,一把夺回萧祁手中的钗子,怒道,“为何骗她?”
“好骗。”云淡风轻的两字,秦无暇差点将手中的钗子向他刺了过去,却只见萧祁陡然抬眸看着他,叹了一句,“啧,你倒是愈发沉不住气了。”
“说吧,大半夜的,什么事?”秦无暇无奈地将钗子丢回桌面,却陡然心口一冷,险些站不住脚。
萧祁顺手搂过秦无暇,温热的气息陡然传遍秦无暇全身,惹的秦无暇猛地抬眸盯着萧祁,那眼里的探究不言于表:“这么多年,一直都是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是顾平安的药管用!”
“你还真是迟钝。本以为你早会发现的。”萧祁轻笑了一声,倒是把唇色发白的秦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