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郊外,有座汇园山庄,山庄规模不小,内院外院加起来,估计也得有上百间房屋,能在皇城这寸土寸金的边缘地带有这么大的宅院,非富即贵。
汇园山庄庄主大约是十几年前来到上阳城,不仅在上阳城开山立派收弟子,还做起了镖局生意,偌大的上阳城门派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当听说汇园山庄要在自家地盘抢生意,当然没人愿意了,汇园山庄刚成立那会儿没少一番刀光剑影,死伤在所难免,曾一时闹得满城风雨,还一度惊动了朝廷。只是到后来,前去讲理的京城六大门派高手一夜间非死即伤,从此以后上阳城武林势力渐衰,也就没人敢去汇园山庄上门挑战了。
近几年,汇园山庄势力越来越大了,渐渐的形成了独领上阳城武林的趋势。
汇园山庄庄主十几年来很少出庄走动,所以好多人都没见过其面貌,庄中所有事情基本都由二当家方寒打理,方寒是第一批跟随庄主的,为人处世比较圆滑,满脑子坏心眼,并且做事狠辣,龇牙必报,在加上一身精湛的刀法,很少有人敢得罪他,有些见不得光的事,基本都是他来做,虽然他名声不好,但是一路跟着庄主打拼,很得庄主器重,在上阳城武林中也算一号人物了。
初夏的夜空格外清爽,圆月,点点繁星,再加上微凉的清风,让人格外舒坦,大牛就这样静静的躺在屋顶上欣赏着天空圆月,感受着大地安宁。
大牛是刚进山庄不久的新人,今天本来不是他值夜,其他师兄弟看他人比较老实憨厚,就让他来替自己值班守夜,自己要么去赌坊要么去了花楼。大牛也不推辞,总是笑呵呵的应着,晴天就去屋顶赏月,雨天就在廊下听雨,今天他像往常一样躺在屋顶上,哼着莫名的歌谣,然后扭头对坐在身旁喝酒的比他早来几个月的师兄道:“师兄,你说我们庄主是男的还是女的啊?”
一旁比较结实的大汉光着膀子,懒得搭理他,自顾自的喝着酒。
大牛不死心又问道:“师兄,莫不是你也没见过咱们庄主吧?”
身旁大汉看都没看他一眼,大牛落得个自找没趣,也不生气,笑呵呵的回头继续赏月。突然,一道黑影跃上了山庄外墙,大牛立马坐起来,以为看花了眼,他揉揉了眼睛,定睛望去,果然又看见好几条黑影又跃上了外庄屋顶,速度奇快,大牛心中一紧道:“不好,有刺客。”
旁边的大汉也发现不对劲,立马站起身来,果然看见好几条黑影向幽灵一样悄无声息的向庄内袭来,大汉刚准备示警,只是还没张口就见一支漆黑的弩箭已经贯穿了他的额头,一旁趴在屋顶的大牛吓得大气不敢出,看着越来越近的黑影,大牛一咬牙站起身来准备跳下屋顶,可刚起身就感觉自己左肩吃痛,只见一直黑箭已贯穿自己左肩,大牛眼前一黑,重重的摔下了屋顶,生死不明。
如此明朗的夏夜,却成了人间地狱,越来越多的黑影渗入庄内,所有黑衣人都是全身黑甲,后背一柄黑色钢刀,手拿轻弩,两两一组,训练有素,默契十足,出手即是杀招,从不拖泥带水。
整个外庄,在一盏茶的功夫内,除了轻微的物体落地声外,彻底安静了,黑衣人清理了外院后,又迅速的向内院包抄,偌大的庄内,充满了浓浓的杀气和血腥味。
安宁的夏夜终于在一声破裂声中打破了,只见一个刚进屋的黑衣人撞烂了窗户,从屋中倒飞出来,落地的黑衣人嘴角流出一丝鲜血,看着胸前特殊材质打造的黑甲上,赫然印着一个手掌印,黑衣人脸上莫名的笑了笑。这时只见一个三十左右的瘦旬男子从屋内跃了出来,左肩上一支黑色的弩箭已经快要全部没入体内了,想必是黑衣人被震飞的一瞬间射出的弩箭了,如此近距离竟然没能被毙命,只射中了左肩,能躲过如此致命的一箭,瘦旬男子这份功力确实不俗。
瘦旬男子刚意识到周围危机重重准备跃上房顶逃走时,忽然感觉侧面一阵寒风袭来,瘦旬男子凭着江湖经验和直觉意识到危险,一个鸽子翻身,果然一支漆黑弩箭贴着前胸划过,瘦旬男子全身一阵冷汗,刚刚又扯动了左胸上的箭伤,脸色苍白,侧面黑衣人见一箭未中,一柄漆黑的钢刀透着寒光,直奔瘦旬男子咽喉,瘦旬男子急忙后撤一步身体后倾,一脚撑地同时一脚踢向黑衣人前胸,黑衣人一刀落空,立马侧身避过瘦旬男子一脚,同时撤回长刀,变换刀式,长刀从瘦旬男子腰下从下而上劈出,速度极快。
瘦旬男子暗叫不好,只觉得腰下寒风阵阵,于是立马一掌拍向地面,只见瘦旬男子后仰的身体腾空而起,堪堪避过了黑衣人这凌厉的一刀,黑衣男子又一刀落空,瘦旬男子再几尺外站定,一口气还未呼出,只见黑衣人那柄黑色的追命刀直奔自己前胸,瘦旬男子不敢恋战,一脚跺碎地上青石板,碎石飞起,无数的碎石在瘦旬男子的掌力下变成了无数石刀向黑衣人激射而去,黑衣人挽出无数刀花,碎石尽数磕飞,瘦旬男子趁着黑衣人身体一滞,已经退至几丈开外的墙根下换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笑容。
此时凭着自己不俗的轻功想要走,黑衣人想要留住他已经来不及了,瘦旬男子正在得意时,突然脸上的笑容僵固了,只感觉自己胸口一阵冰凉,只见一柄漆黑的长刀透过厚厚的墙壁,从瘦旬男子后背没入,从前胸透出,瘦旬男子一脸的不可思议,死不瞑目。墙的另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