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声酒醒时,发现自己又回到宫里!
环顾四周,有一种做梦的感觉。
“快点啊,越阿潮,就等你了!”门外有人在喊。
潮声拉开门,崔掌事一把扯住她,抹了抹额上的汗:“谢天谢地你总算是起了,都到齐就等你一个了!”
潮声茫然地看着他:“等我?去哪里?”
“畅春阁啊!”掌事一脸莫名其妙:“昨天不是通知了,今天你们这一批秀女面圣,还有汐妃娘娘。”
“秀女,面圣,汐妃……”潮声努力回想也想不起来:“今天是什么日子?”
“五月二十九,怎么啦?”
五月底,那的确是出宫了两个多月,这不是幻觉,自己是真的出过一趟宫,又回来了……脑中闪现出亭子里发生的事,诡异的黑衣女人,那杯酒……
什么黄粱引,能看到前世和想见的人……分明就是故弄玄虚,诓她喝下mí_yào!可笑她一个人名警察,居然鬼迷心窍信了去,潮声又羞又愤,恨不得把自己拍两顿。
“快走别发呆了,误了时辰是要掉脑袋的!”见她脸色忽青忽白,站着不动,崔公公不由分说拽着就走。
一路出了翠英宫,随大部队上到正道,潮声不动声色观察退路,悲催地发现,根本没有退路,一路行来,沿途都是侍卫驻岗,不时还有巡逻队四处转悠。显然在她离开的这两个多月,宫中的守卫又增强不少。
光天化日,众目睽睽,又不能飞天遁地,眼见着再走下去,绕过一方莲池,已经能看到畅春阁大门了,潮声情急之下,只好装作脚滑跳进了旁边的莲池。
豁出去了,只要不让小汐看到……
“来人啊,有人落水了,快救命!”
身体落入池底,一如既往地浮不起来,潮声憋着一口气蹲在池底,节省空气,等待救援,心想上面这么多人在,总有人会水吧,然而她蹲在池底左等右等迟迟等不来动静——该不会这么倒霉,上面全是旱鸭子吧?!!
潮声心里一个咯噔,要是没人救岂不是真要被淹死!一着急,气息渐渐稳不住了,她费力地挥挥手臂,无奈还是游不动——每当这个时候,她都恨死了自己,为什么偏偏就是学不会游泳!
正焦急,头顶传来噗通一声,有人下水了!
一双手很快从身后将她托住,带着她往上浮去。
潮声喜滋滋地乖乖任由那人托着,不一会儿就出了水面。上了岸,因为呛了水,肺里难受,趴在地上死命地咳嗽。
周围气氛安静的诡异,一大片人,没有一个人敢发出声音。
“你还真是不知死活!”阴冷的声音骤然响起,一只手掐过她的下巴。潮声转过脸,看见了一张最不想看见的脸。
那人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眼神冷得能将这整座池子里的水都冻成冰块,眼睛却在喷火:“跳啊?怎么不跳了,还跑不跑?”
当着他的面都敢跳湖,她到底知不知深浅,晓不晓这蓬莱池虽名池,却比一般的人工湖都要深上许多,没有他来,她就淹死了!
潮声呆呆地看着这个愤怒的人,这个人,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应该在畅春阁和潮汐一起等着阅选秀女吗?!而且……他刚刚说什么,他说他看见她跳湖了?
跳个湖都能被抓包,潮声严重怀疑自己的好运全都在那个墓道里做选择题时用完了,否则为何自从来了就一直走霉运,不是挨打受伤被水淹就是被算计被追杀被坑,还与唯一的妹妹生了嫌隙——似乎,打遇见这个昏君起,就没有一件事称心过!
她越想越气,也不想和这个昏君说话,站起身就走。
“去哪?!”尉迟明夜一把拉住她,力气之大竟将潮声拽的一个踉跄。
潮声甩了甩,没甩开他,寒声道:“放开,我要回去了。”
尉迟明夜脸比她更寒:“回去,你回哪?”
潮声心烦意燥,为潮汐,也为此人莫名其妙的怒火,两人怒瞪了一阵,谁也没说话,也不肯妥协。
李盛心惊肉跳,看着像落汤鸡一的样二人,举着袖子要为自家主子擦拭,却被他一脚踹开,死死地瞪着潮声良久,尉迟明夜突然冷笑一声将她从地上拽起来,拖上辇车。
帷幔垂下,隔绝住外间所有视线。李盛不敢多问,道了声起,辇车立即启动,缓缓行驶而去。
“去哪里?”车里,潮声一脸警惕,现在是初夏,她穿的比较少,襦裙被打湿了,薄薄的全贴在身上,导致身体曲线毕露,让她很不自在,只好缩在辇车一角。
“畅、春、阁!”三个字从牙缝里蹦出来,尉迟明夜目光在她身上流连一转,停在她半露的锁骨上,冷笑着道:“你不会忘了,你是秀女,应该在畅春阁和其他女人一起,等着朕选阅?”
潮声陡然变色:“我不去!”小汐在那里,她这个样子,怎能让妹妹看见,还是与他共乘一车。
掀开帘子要跳车,尉迟明夜一把拉回,拽到腿上:“想跑?这里是皇宫,朕的地方,朕说去哪里就去哪里,由不得你!”
潮声急了,死命挣扎,可他手劲出奇的大,死死钳住她的腰肢和双臂,潮声脱不了身,眼见辇车快到达畅春阁,里面宫人侍女鱼贯涌出,跪了一地迎接。潮声眼圈终于红了,语气颤抖,忍不住带了一丝乞求:“我不去,拜托,不去畅春阁,不见小汐……”
触及那哀求的目光,尉迟明夜眼神蓦地暗了,嘴角沉了沉,掀开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