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说着,眸中闪烁这狂热的神色,好像随着她这么一说,便可看到高车族人破开东北的丛林,从丛林中走向广博的中原大地,成为大地的主宰,凌驾在一切之上一般。
越是说到最后,梦儿已是双目赤红,眸中的疯狂之意更甚,阮弗见此,只觉得梦儿有着一股她无法理解和认同的疯癫,“妄想主宰世间万物,不生不灭,简直愚蠢!”
梦儿却如同癫狂了一般,似乎容不得别人驳了自己从小打大坚持的东西一般,“高车族是最古的民族,是最有资格站在大地上的民族,其余的人,都是高车族的奴隶!我们高车族人世代为此努力,这是巫圣之女赐下的最神圣的命令,是唤醒蛊王最神秘的力量,是高车族长生不死的最好方式!”
阮弗闻言,只觉得心中好像被什么东西赌住了,不上不下,她第一次生出一种想要将一群人毁灭的心思,冷笑一声,“野心倒是大,既然如此,这宫中想必还有不少你们的人。”
梦儿眸中皆是狂人,恶狠狠地盯着阮弗和玉无玦。
阮弗突然冷声道,“当年皇后的事情是谁主使,你在宫中的主子又是谁?”
梦儿喘着气看阮弗,理所当然道,“高车族巫圣之女是所有高车族人的主子,我们信奉的是能和蛊王通灵的圣使!”
梦儿显然是一个高车族中放在珍妃身边的棋子,阮弗看了她许久,眸中渐渐升起一抹阴冷,而梦儿的神色似乎也发生了眸中微妙的变化。
玉无玦抿唇站在一旁,看着这疯狂的一幕,眸中的冷意也渐渐凝聚。
“巫圣之女是谁,圣使又是谁?”
梦儿突然双手交叉,眸中的狂热渐渐消退成了无比的虔诚,一手放置在心口,微微昂首,语气虔诚地道,“巫圣之女活在每一个高车族人的心中,每一个流淌高车族血脉的人心中都住着一个巫圣之女,巫圣之女会利用神通之力给我们下达最神圣的命令。”倏而,她猛地抬头看向阮弗,“阮同知也算是高车族人,阮同知的心中也住着巫圣之女,有朝一日巫圣之女被唤醒,便是惩罚叛徒的时候!”
说到最后这一句,她又瞬间变得面目狰狞。
玉无玦脸色一变,阮弗只觉得无风自动,似是升起了一抹煞气,她抓住玉无玦的手,拉了拉他的衣袖。
这话,若是一般人听着,或许会觉得恐怖至极,甚至心中发毛,阮弗只是颇为冷静地看着梦儿,闭了闭眼,再睁开的时候,眸中依旧是一片清明。
阮弗退开一步,在玉无玦旁边轻声道,“我曾听临渊说过,高车族的蛊术到了一定的程度,便可以利用蛊虫控制一人的心性,让他们成为效忠于一人或者一物的无意识之人,这些人与平常人无异,只在蛊虫被触动的时候去做控蛊之人安排下来的事情,只是倘若蛊虫并非完美,或许,受到某些刺激的时候却能被猛然激发出来,本能维护自己活着维护所效忠的一切。”
显然,梦儿此时的状况,或许就是了。
玉无玦眸色一滞,猛地身手,无形之中以气力捏住了梦儿的脖子一般,梦儿瞬间变得脸色通红,神色痛苦。
玉无玦眯眼道,“皇后的事情,如何发生?”
他声音阴寒,从昨夜到现在,似乎已经隐忍了许久,阮弗见此,眸中升起一抹担忧,但仍是没有阻止玉无玦的任何动作。
梦儿被逼近死亡,却挣脱不开,也发不出一个声音,玉无玦见此,猛地一甩手,梦儿便百摔在了一旁的地上。
“皇,皇后的事情,不关我的事……巫圣之女,没有,没有对我下达命令……”她断断续续地道。
玉无玦看着地上的梦儿,道,“你们高车族的梦想,倒是崇高得很,不过,你身上被中了蛊虫,想必宫中还有不少和你一样的人,既然如此,本王也不怕找不出来,想必他们与你一样,都将高车族看得比生命还重要,既然如此,本王便辱尽你高车族,看看,忠心如你们,如何进入本王的圈套!”
被摔在地上几乎神志不清的梦儿猛地看向玉无玦,脸色苍白无血色,显然这个威胁,对她而言,比要了她的命还重要。
玉无玦唇边升起一抹冷意,道,“本王以为,经过百年,你们凋零了不少,没想到,竟纷纷暗中走出丛林进入了中原,很好,不过,想让高车族对中原取而代之,不过痴心妄想!不过是擅蛊民族,也妄图用这等肮脏之物来控制中原,白日做梦!”
梦儿却像是突然收到了刺激一般,尤其是那一句肮脏之物,让她瞬间便瞪大了眼睛,厉声反驳道,“巫蛊是世上最神圣的东西!”
“巫圣之女,蛊王?”玉无玦有些厌恶地盯着梦儿,薄唇吐出的话,却让梦儿惊怕不已,“本王若是剜了你的心,你这巫圣之女,可还会活在你心中?”
梦儿瞬间像是被扼住喉咙一般,眸中的狂热瞬间熄灭,唯剩下恐惧,不安,好像真的很害怕玉无玦真的将她的心剜出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