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缘接口,说:“他究竟有多强。”
“很强很强,那一战,南风剑庄的前庄主,也就是我的重孙战死,我的玄孙也死在了那场战争。庄内的精英弟子,凋零了一多半。
万般无奈,在下闭关了三百多的年,也只好出关迎战塔纳托斯。
那场对决,在下是胜了,但胜之不武,塔纳托斯已在之前的争斗中受了伤。
在下闭关三百年,战胜了一个有伤在身的人,算不得长脸,但为了山庄荣耀,在下不得不这么做。即便如此,塔纳托斯依旧有自保之力,在下也无法杀他。他真的很强大,也许天道祖师在世,也不能战胜他吧。
最终我们打累,达成协议一份和平协议,他起誓不再进入十万大山,不再传授门人御空之法。
显然他是信守承诺的人,他的门人将身体的强硬程度提升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但却不能御空。在下不明白,他既能守住这个承诺,却为何要进入中原。”
说完,他不禁的摇了摇头,显然,塔纳托斯给他带来了太大压力。
烛火辐射着红黄色的光芒,照在壁画上,光影相交,恍恍惚惚……
抬眼望去,哪里不是一川的烟草,满城的风絮,故事从未停止,不到尽头,总要继续,总有人要哭泣。
宇宙很复杂,人类永远不知道时空的尽头,不知道未来的模样。宇宙也很简单,总是起起伏伏,那些声音,不过都是重复的呼唤,旋律从未改变。
那些朦胧的身影,不就是你我吗?那些清晰陌生的过往,不过是时光给我们的残妆。
水缘把异族之事和封无敌说了一番。
封无敌笑了笑,说:“在下也听封容提起过,没想到这么严重。”
水缘想了想说:“如果塔纳托斯再来,先生如何应对?”
“别无他法,只能一战!”一直有点阴郁不乐的封无敌,此话却说的斩钉截铁。
每当听到这种壮志凌云的话,总会有莫名的悲伤。蝼蚁也是有底线的,当底线被触及,就会有强烈的反弹,可是反弹伤害到的,永远只是蝼蚁,那些导演故事的圣人,在一旁得意的笑。
赵非庸沉吟了一会,改变了话题,说:“封前辈,在下有一事不明,想要想前辈请教。”
“请说。”
赵非庸微一沉吟,说:“以前辈之功力,为何没能飞升仙界?”
“为什么?在下也很想知道啊,可能是天不收老朽吧,天劫没有找上在下。”封无敌说完看着赵非庸,接着又说道:“看你的功力,也该要飞升了吧?天劫也没找上你?”
赵非庸点点头,说:“这是怎么了?”
封无敌沉默了,不再说话。
天地的威力,就在于不测。或者说看到的规律,都是天地的恩赐,那些不知所措的顾虑,是天地不想给予的。
水缘朗声一笑,说:“二位没有飞升,乃是华夏九州之幸事,若无封先生和赵掌门,九州怕有大麻烦了。”
这话说的没脸没皮,当初就是水缘见南风剑庄兵败如山倒,第一个提出脚底抹油的。当时怎不把南风剑庄和华夏九州牵连在一起?
封无敌是明白人,顺坡下驴,不再飞升这问题上纠结了。
在这个世界上,所有神圣不可侵犯的人分为三种。
一种是有威严的人,因为威严,所以人不敢欺;一种是有智慧的人,因为智慧,所以人不能欺;一种是善良的人,因为善良,所以人不忍欺。
不敢、不能是一种压抑,会累计人的不满,继而生成恶念。不忍则是开放的,是源自于内心善良和怜悯,激发了人的善念。所以才有人说,厚道是最高的智慧。
封无敌这种存在了上千年的人物,他太明白这种无招胜有招的道理了。
南风剑庄虽死伤过半,但是活着的人,却暗自欣喜。封无敌还活着,以后在中原可以横着走了。
有的人则看的更远一些,今天取胜了,不代表以后还能胜,塔纳托斯带着铠甲人再来的时候,可能就会是南风剑庄灭亡之日。
如果封无敌可以战胜塔纳托斯,那么今晚就不会放它。
塔纳托斯从从容容的走了,说明封无敌并不一定是无敌的,至少不一定能战胜塔纳托斯。
一旦塔纳托斯缠住了封无敌,铠甲人配合罗马教廷的战斗力,南风剑庄是扛得不住的。至于其余的老家伙,能抗住罗马教廷召唤来的鸟人,就已经很不错了。
天已经亮了,万籁俱寂,黑夜被冲散开来,东方出现了橙色的飘带,慢慢唤醒沉睡的生灵。
当第一缕晨光射穿薄雾,十万大山,便迎来了一个温馨的早晨。
早晨总是充满希望的。
南风大厅。
水缘提出了一个建议,让南风剑庄避入中原腹地,避免被各个击破。
这个提议,让封无敌左右为难,难道要弃祖宗之业,背井离乡,做一个无根之萍?
他堂堂一个时代的天骄,真拉不下这个脸。
这其实还是小事,封无敌又说出了一个秘密,整个南风剑庄,仅有他知道的秘密。
当初南风剑庄,建立的目的,就为中原九州作屏障。为此,第一代祖宗,还留下了一句谶语:“南风避妖亡”。
这话不难理解,南风剑庄避祸乱,就是灭亡之时。
……
当年的繁华,注定无人会在意这句话,以南风剑庄的实力,谁敢来动,谁又能动的了?
天道,注定不是人能预测的,当命运伸手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