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畅说的畅快,却见凌羽望向了舒哲。
燕回峰宫主舒哲面色突变,开口骂道:“姓鲁的,怎么说话呢?什么叫命途不好,就该死?”
鲁畅脸色一变,知道说错话了。
因舒哲有一子,名曰舒心,此子天生聪慧,闻一知十,以其智慧,修仙必然大成,可身子却一直羸弱,修仙之路极为坎坷,神教内部多称之为:“命途多舛。”
舒哲性情本就激进,因为此子,颇有心结。加上他和凌智真人一起学艺之时,建立了非常要好关系。鲁畅口不择言,让他有了说话的由头。他一定会出来说话。
本来鲁畅的一番话,以天地问罪,让凌羽辨无可辨,必置他于死地,可舒哲杀了出来,让他措手不及。见舒哲面色极为不好,只好赔笑,说:“舒师弟,千万别对号入座,为兄绝无恶意。”
鲁畅心中也郁闷,本来是针对凌羽的,没想到把舒哲给惹怒了,心中不由的烦恼起来。
舒哲是虽然不是十二宫中修为最高的,但是他所执掌的燕回峰却不一般,号称小玉虚。因为燕回峰门下弟子最多。弟子多,人材就多,无论那个年龄段的人才,都不下于玉虚。只是没有凌羽这样,一枝独秀的弟子罢了。
舒哲依旧不依不饶的骂:“师兄弟里,数你年龄大,功力却最差,怎么不去死?别告诉小弟,这tm是命好?”
舒哲这一席话,虽极为粗糙,却驳斥了鲁畅的偷换了概念。
天地问罪说,本就是谬谈,否则天地之间,只能有一个最优秀的人了,其他人都该死。
一直沉默凌智真人出言劝解,说:“不相干的事情,不要再谈,今天只说凌羽之事。”
萧冲沉吟了一会,开口对凌羽说:“少君不觉尴尬吗?”
“萧师伯何意?本少君不明白。”
“若少君不在,诸位皆安,岂能以少君一人,坏天下和气?”
鲁畅以天地问罪,萧冲以天下问罪。他们抛开对错,说大势,让你辨无可辨。为天下而杀一人,天下就能太平吗?
“萧师伯,你真的入魔了。本少君觉得,若萧师伯身死,天下当安宁。”
“天下安不安只于少君相关,于本宫何干?”
“又于本少君何干?”
……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若无少君之位,或许就不会这样了吧。
凌羽不过是一个孩子,未伤害过任何人?为何一定要杀了他?
一纸宿缘,拉开命运大戏,那些明朗的过往,或许只是播下的因,今日却结出了灰色的果。
一切因果,不到曲终人散,谁又知未来色彩呢?得不骄,失不馁,方是大道。否则命运轮转,会让你措手不及。
半晌之后,凌智真人再次开言,淡淡的说:“凌羽不得无礼。”顿了一下,说:“诸位修仙同道,有何高见。”
鲁畅目视南风剑庄庄主封尘,封尘装作没看,默然良久,才缓缓的说:“凌真人,少君之事,实乃是小事,无需放大观之。以在下之言,修仙界最重誓言,少君今日当着冰雪神教列祖列宗之灵,祷告天地,立下重誓,发誓不叛冰雪神教即可,我等均为见证。”
封尘话刚说完,身后的一名女子,冷冷的说:“爹,哥哥的大仇不报了?”声音虽不大,但大殿之内,均修仙之士,每个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封尘大怒,回头呵斥:“不得无理。”随即抱拳拱手环顾,说:“小女家教不严,诸位勿要见怪。”
凌智真人一笑,淡淡的说:“封庄主客气了,些许时日不见,封靖都这么大了,真是一代新人胜旧人。”
凌智真人话虽说的平淡,可心中确是大喜,本担心这些修仙同道,会刁难凌羽,却不曾想封尘竟能为凌羽说话,南风剑庄的态度很重要。
封尘对凌羽并无好感,以他的阅历,自然能看出,凌智真人在极力回护凌羽。
若凌智真人真心要罚凌羽,何需如此阵仗?卖个人情给凌智真人有什么不好?在对方的地头,何必惹怒对方?杀了凌羽有什么好处,若凌羽真和赵非庸勾结,灭了冰雪神教,那岂不完美。
更重要的是,封尘作为一方雄主,实看不惯,萧冲等人以下凌上的行为。
封尘表态后,大殿又陷入了寂静,所有人明白,凌羽多半是安全了。
封尘此人心术颇多,本想借冰雪神教势力,打击袭击自己的妖人,希望冰雪神教和妖人两败俱伤。却不曾想,云开等人死于路上。便又心生一计,出面联络黄曲寺和长离门以及其他门派,一起汇合冰雪神教,共同剿灭妖人。
当然了,在封尘的心里,不只这一个打算。若是赵非庸强悍无匹,趁机劫掠冰雪神教,又有何不可?让他失望的是,赵非庸实乃井底之蛙,实力太弱了。
清水长天,残阳似血。若梦若幻,卷起一场风月,惹动一生牵绊
顾盼流连,目而逆送,何必计较,人生不过是一场梦。梦醒来,一场玩笑……
过了一会,见无人说话,凌智真人再次开口询问,说:“智空法师有何高见。”
智空低垂着眼皮,在默默思索,他也不傻,明白其中因果。
不过黄曲寺损失巨大,不能处死凌羽,他实不甘心,沉吟了一会,缓缓的说:“鄙寺方丈死于魔人之手,鄙寺上下岂能忘此大仇。虽说修士看重誓言,但与魔人谈论信义,似乎有所不妥。”
凌智真人点了点头,却未答话,突然面沉思似谁,望向窗外,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