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是云姝专门派来接送姜锦弦的,见她脸色有些白,不由得问道:“小姐,您身体不舒服吗?”
姜锦弦有些无力的靠在座椅内,最近总感觉身上乏力,可能是休息不够吧,为了维持好形象,她几乎所有的空闲时间都扑在学习上了,可还是不够,她的成绩也只算是上等,离优秀还有点差距。
她自以为聪明,这些年为了讨好云姝和云深,几乎机关算尽,可用在学习上,这些聪明就不够了,有时候她很是气馁,老天没有给她一张漂亮的脸,没有给她好的身世,为什么连个聪明的脑袋也没给她。
要不是她另辟蹊径,打造自己乖巧温顺的孝女形象,可能也就默默无闻了。
好不容易才能得来今日的一切,名誉、地位、财富,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她也要牢牢抓住。
回到家,没在客厅见到云姝,她问女仆阿欢:“妈妈呢?”
“夫人在后花园呢。”
花园里姹紫嫣红,彩蝶翩飞,大片大片的海棠花迎风盛开,云姝正弯下腰,优雅的摆弄她最心爱的五月麒麟。
这是建兰八大名品中唯一的奇花,绿色的花杆细巧却干劲有力,数不清的翠绿花瓣,绿中带黄的鼻头和殷红舌头形成鲜明的对比,上半部分外瓣和鼻头排列有序,其叶修长,叶姿中立,在清风中亭亭而立,风骨尤佳。
云姝听到脚步声,并未回头:“回来了?逛的怎么样?”
姜锦弦走过去,挽着她的胳膊,把脸在她胳膊上蹭啊蹭,一派小女儿家的撒娇模样。
云姝最吃她这一套,笑着拍拍她的手,扭头看了她一眼,柔声问道:“怎么了?看你不开心的样子。”
“今天见到了一个人,长的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姜锦弦闷闷的开口。
云姝本是漫不经心的问道:“谁啊,也许多年未见,认错了也未知。”
“就是哥哥的女儿云涯呀,她小时候又聪明又可爱,想来,我已经有十年没见过她了,也不知道她这十年来在国外过的好不好?”
话落她明显感觉到云姝身子僵了僵。
她非常确定,当年她亲耳偷听到云深和云姝商量着怎样在那场宴会中解决了纪云涯,云姝出手毫不留情,从那之后纪云涯也确实消失了,云姝对外宣布纪云涯遭受绑架身心受创,被送到国外疗养,其实她很清楚,纪云涯早就死了,云姝不过是迫于舆论压力才压制了纪云涯死亡的消息reads;。
所以,那个人绝对不可能是纪云涯,她一定是想多了,一定是……
“哦?那你肯定是认错了人,云涯她在国外疗养呢,跟她那个妈一样,都是精神有些问题,为了她的安全着想,还是一直待在国外吧。”云姝温柔的声音染了一丝凉意,如同深秋的风刮进漏窗的心房。
姜锦外乖巧,语气里夹杂着一丝怜悯:“云涯妹妹真可怜,希望老天佑她平安,不求大富大贵,只求一生顺遂安乐。”
云姝笑着拍拍她的背:“阿弦生了一颗慈悲心。”
——
晚上云深回来,姜锦弦笑着迎过去,自然而然的接过他的外套。
“哥哥,晚饭已经备好了。”
看着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嫩乖巧的少女,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明澈的望来,云深笑着揉了揉她毛茸茸的短发:“好。”
姜锦弦心底如同吃了蜜一般的甜,只觉得落在头顶的那只大手,仿佛带着滚烫的温度,灼烧着她的心……
她看着云深的背影发起了呆,十年了,岁月并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什么痕迹,依旧如第一次见他那般,俊美清冷,如果真有什么改变的话,他变得更沉稳,更成熟……
他的一举一动都深深吸引着她,她终于深刻体会到姐姐那种爱而不得的心情……
晚上,姜锦弦翻来覆去睡不着,满脑子都是那个少女的身影,那张脸,和小时候的纪云涯无限重合……
她披上衣服,走到窗台前,借着月光,似乎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间或夹杂着一点星火。
她心一动,转身走了出去。
寂静的深夜里,那脚步声犹如猫儿般,轻轻的抓挠在他的心间。
“哥哥,这么晚了,你怎么不睡觉?”
女孩轻声询问道。
扔了手里的烟蒂,男人靠在花架下,眯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那俊美的轮廓在皎白的月光下显得更加立体深刻,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清冷孤僚的气息。
姜锦弦心脏猛烈跳动了一下。
十年前,白苒在那次宴会中被刺伤,孩子也差点没保住,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月,出院后她回云家收拾收拾衣服,就回白家去了,一直到生孩子之前都再没露面,云深和云姝也当忘了这个人的存在,如此这般过了一年,白苒抱着孩子再度回来,说孩子是云深的,她是云深明媒正娶的妻子,谁都不能赶她走。
如此这般纠缠了几年,孩子越长越大,不过这孩子是早产儿,生来体弱,必须得好好看护,否则容易夭折,那段时间,白苒几乎天天寸步不离,两人也井水不犯河水,婚姻是真正的名存实亡。
这几天白苒带孩子回白家去了,否则家里不会这么安生。
白苒虽然是云深的妻子,可云深对她没有丝毫感情,她虽然厌恶这个女人,却并不会嫉妒,但姐姐虽然不能拥有名份,她却是这些年云深身边唯一的女人,借着看望她的名义,有时候姐姐也会留在云家过夜,即使白苒在家,她也能明目张胆的和云深同进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