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太子的目光扫过两名紧跟在萧川身后进来的羞愧难当的守卫,声音清淡却带着莫名的寒意:“自己下去领罚。”
两名守卫身体震了一下,行了一礼之后默默地退了下去。
越太子说完懒懒的往后一倾,便斜倚在软榻之上,脸上的寒意已经变成了讥诮的笑意,看着萧川道:“我竟不知,我这越国使馆竟可不经通传,就可擅闯入内?齐国镇南将军府的公子,也未免太失礼了。”
萧川一拱手,朗声说道:“我登门拜见,但是门口的守卫既不通传又拦住去路,才不得已失礼闯门,还望太子体恤我寻人心切,恕我无礼之罪。”
越太子一笑:“既然是来寻人,那现在人寻到了,萧公子可以放心的回去了。顺便请告知顾先生一声,天色已晚,今日宋公子便宿在使馆了。”
萧川脸色一变,盯了宋卿一眼完全按耐不住心中的愤怒,冷声问道:“你要宿在这里?”
宋卿对于萧川的愤怒感到莫名其妙,却又担心他因此得罪了越太子,便瞪了他一眼,然后温言对越太子道:“先生有言在先,府中人若要外宿需提前在府中报备,故而,宋卿要辜负太子厚爱了。”
随后萧川与宋卿一前一后从使馆中出来,萧川踏着大步走在前面,一点也没有要搭理宋卿的意思。
宋卿一看外面只有萧川的马车,将军府与顾府又隔了一段距离,正在犹豫该不该叫越太子找辆车送自己回去,久不等宋卿上车的萧川就猛地掀开了车帘,瞪着她恶声恶气道:“怎么还不上车?”
宋卿略一踌躇,就上了他的马车。
一上车就问道:“谁得罪你了,这么大的火气?”
萧川郁结,差点被气堵死,随即冷笑道:“没有谁得罪我。我看你这些天倒很是乐不思蜀啊。每日与那越国太子招摇过市,想必是不知道坊间的风言风语传的有多难听?”
宋卿笑:“我又不是女子,怕什么风言风语。”
就是因为不是女子,传的才更难听!
萧川气恼,偏偏不能直言,更是恼怒。
宋卿见他脸色十分难看,想了想,往他那边凑近了点,柔声说道:“你这些天是不是生我的气了?我每日在府中等你,都不见你来找我,倒是把越国太子等来了。”
说到这个,萧川心里又是心虚,又是安慰,好歹他也是在盼着自己去找他的,嘴上却依旧冷硬:“我看你与那越太子相处甚欢,还有,你方才在使馆瞪我是什么意思?”
宋卿道:“到底是一国太子,你大刺刺的闯进去不说,言辞还如此逼人无礼,若是真惹恼了他,对你也没有什么好处。”
萧川听她话音竟是完全是为自己考虑,心里就是一软,语气也就强硬不起来了,只是还放不下面子,哼了一声,不说话了。
宋卿见他似乎余怒未消,就小心试探道:“那日我醉酒,是不是做了什么让你生气的事情?让你气了这么多天都没来找我?”
一说起这个,萧川就浑身不自在起来,梗着脖子说道:“谁说我生气了,你以为本公子像你么,一天到晚游手好闲,本公子也有许多事情要去处理的。”
“是是是。”宋卿只能为他顺毛:“萧大公子贵人事忙,没有空来陪我这样的闲人,以后啊,若不得公子传召,我绝对不去打扰。”
没想到宋卿这么说,萧川反倒炸毛了:“你不去找我?还打算去找越太子吗?!”然后就对着马车外正竖着耳朵听着马车内动静的马夫吼道:“停车!”
然后宋卿就被莫名奇妙的“赶”下了马车。
萧川余怒未消的声音从马车上传出来:“回将军府!”
马夫对着宋卿露出了一个歉意的表情,然后就转了弯往将军府的方向走去了。
宋卿看着走远的马车,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到底是怎么被赶下马车的?
跟青春期的小男生相处真是太累了。
宋卿叹了口气,摇摇头往顾府的方向走去,幸好,已经过了将军府,离顾府的路也并不长了,希望还能赶上晚饭。
走到顾府的时候,正遇上老十正要上马车。
见到宋卿就说道:“怎么今日这么晚。我都准备去越国使馆要人了。”
宋卿说:“顾先生不是让萧川去找我了吗?”
老十纳闷的说:“没听说啊。他就来问了一下你回来没有,连顾先生的面都没见啊。”
宋卿心里就有些奇怪。
老十又说:“怎么今天你走回来了?那越国太子今天没派马车送你回来?”
“别说了。”宋卿一边往里走一边郁闷的说:“顾先生的好外甥,今天不知道发的什么疯,把我从使馆接出来又把我从半路上丢下了。”
“那个小魔王,也就只有在皇上还有先生面前乖巧些,”
到了第二天,宋卿就接到了顾彦池的命令,从今日开始不准出南苑,同时对外告病,谢绝一切宴请,在府中修养。
虽然有老十一直在安她的心,每日吃穿用度也丝毫未见缩减,但宋卿还是莫名的感觉到了恐慌。安逸的日子过久了,遇到突发的情况就难免慌乱。
幸好还有老十会来定期探望她,给她带来一些外面的消息。越国太子派人前来找过一次,听说宋卿告病之后又送了一大堆的药材。萧川是在第二天才听说宋卿生病了的。
纠结了好久之后跑到了顾府打听情况,还死活要见宋卿一面。
正好遇见了正从华林楼帮宋卿打包一份点心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