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的家族,是越发展越兴盛,人口是越来越繁盛,那个热闹的喧哗的场景,就别提了。
可是他们周家,原本也是钟鸣鼎食之家,世代相传,却因为得罪了皇帝,而被抄家问斩,好好的一大家子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连祖宅,都成狐狸窝,老鼠洞了。
哎,伴君如伴虎,封建帝王真害人啊!
晴娘就直摇头叹息。穿越到大周国一年多了,她倒是越来越能融入这个社会了。也渐渐的,把自己当成了真正的周家后人。
不过,树大根深,周家家大业大,人口鼎盛,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败光的。
现如今,她这个周家后人,又杀回来了!又成了这里的主人!
想到这里,晴娘精神一阵振奋,也不觉得那么伤心了。抖了一下缰绳,就催马入园。龙笑天他们,也骑着高头大马,紧随其后。
一路上曲曲折折,晴娘就骑着马在园中漫步,既像是在巡视自己新得的领地,又像是在查看周园里的环境。想以后怎么修缮和规划。
“爹,快跟俺回家去吧。这天是越来越冷了,您住的这个地方,四处漏风,儿子不放心啊——”院子深处,就传来了两人对话声。
“不走,俺就要住这儿,小主人他们很快就回来了。”
正走着,晴娘就听见前方有几个人在争执着什么。
哦,听那说话的声音,既苍老又熟悉,莫非,黄伯还是没有离开这里?
晴娘一愣,忙就两腿一夹,催马上前。就见前方拐角处,一个年轻人,正挽着个包袱,拉扯着一个弯腰驼背、陈年暮岁的老人,一直在神情真挚的,恳请着什么。
而那个穿满补丁衣服的老人,正是前段时间,晴娘见过的周家忠仆——黄伯。
“爹,你就跟俺回家去吧——”两人还在拉拉扯扯,忽见屋后冒出一批人马来。不禁都有些呆住了。
“小主人,是小主人来了。”那黄伯,虽说年岁已高,却是一眼就认出是晴娘来了。忙就撇下儿子,跑来给晴娘跪下请安、问好。
“你,你们是?”黄伯认识晴娘,可是他的儿子却是没见过晴娘的,就有些疑惑又有些胆怯的,硬着头皮,上来问道。
他知道自己的老爹守在周园三十多年了,他也经常来看望黄伯。可是,还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周家还存留着什么小主人的。
这些人马,还有他爹跪拜的那个女孩子,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快,快,大奎,这是小少爷的家人,晴娘小姐,咱们的主子,你快跪下磕头啊。”黄伯这时候,却一把揪住自己的儿子的衣服,不由分说的,就使劲按着他的脑袋,让他给晴娘跪下磕头。
“爹,俺——”那小子开始还有点挣扎,觉得不妥,不想跪下。
可是,拗不过自家倔脾气的老爹,又见晴娘和龙笑天他们一行人鲜衣怒马,各个神骏不凡。想来都是些大人物。他跪下磕头,也不吃亏。
也不执拗了,便依着老爹的主意,跪下蹦蹦磕了俩响头。
“黄伯,不必多礼,你们快起来吧。”初冬的天气,天寒地冻,就是在外面多呆上一会儿,都觉得有些冻耳朵。更何况,这爷俩还跪在冻得硬邦邦地面上,更是寒气逼人。
晴娘忙就纵身跳下马来,笑着搀扶两人起来。
“小主人啊,你可回来了,老奴等得你好苦啊——”才一站起来,黄伯就拉着晴娘的小手,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失声痛哭。
上了年纪的人,都念旧情,如今见守了几十年的周园,终于云开雾散,守到主人回来了,能不感动得哭了,才怪呢!
荒凉废墟之地,寒风阵阵,又有人在不停的悲凄哭泣,无论是听起来,还是看起来,都是闻者心酸,见者流泪的。
这一哭,就把晴娘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又给搅动了,不由得鼻头一酸,也有点眼圈发红。
“晴娘——”见状,龙笑天却体贴的,从袖子里拿了一方雪白的丝帕,递给了晴娘。让她擦拭下眼泪。
“爹,别哭了,看把晴娘小姐也惹哭了。”那年轻人忙就劝慰着黄伯。
说完,还有些神情复杂的看了眼晴娘。
他爹黄伯,是周家的家生子,隶属奴籍。即便是周家被抄没了,可是这个身份还是改变不了的。
他,是黄伯的儿子,自然也该是隶属奴籍的。
周家人没找来之前,这三十年来,他们无人管无人拘,倒是生活的跟平民百姓一样,娶妻生子,都是自由自在之身。
可是,如果周家后人真的回来人了,那他们一家老小,难道还要再恢复奴婢之身吗?
还有,他的儿子和媳妇,难道也要从自由民的身份,变成为任由人打骂叱责的,身份卑贱的奴婢吗?
从心底里,黄大奎,就很排斥这种奴婢身份,也很排斥晴娘的回归。
可是,又见晴娘他们一行人气宇轩昂,跟随的护卫,也各个都带着刀剑,骑着高头大马,也不敢轻易把这话说出来。
只是别头别脑的,站在他老爹身边,心里和动作上,很不情愿。
心想,若是晴娘手握他们爷俩儿的奴籍契约还好,要是手里没有,他才不承认她这个主子呢!
“黄伯,您这么大岁数了,俺不是给了您三百两银子,让你回家养老了吗?怎么,还守在这里啊?”晴娘就笑着问道。
哦?
这位小姐,曾经给过他家老爷子,三百两银子养老钱?
闻言,黄大奎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