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城连同家属在内,撑死了也就四万人,至于能征善战的青壮年也就一万三千人。可是临淄派来的兵马可是有两万人,光是从数量上来看,我们就已经输掉了一半。人家好歹也都是正规军,那都是亲娘养的。而我们呐,说白了就是后娘养的。人家的兵器都是钢刀铁剑,遁甲斧戟,而我们只有干庄稼活用的耙子、锄头、铁掀和搅屎棍。所以说,不管怎么看,十有**我们都是必输无疑。
都说登高而望,便有一览众山小的既视感。可是我站在城门楼上,遍观城下驻扎着黑压压的一片官军,“唐”字大旗在风中摇摆不定,颇有威势。直到现在我才感觉到,造反不是人人都能玩的。如果我们手里头有数万大军,臣民百万,玩起造反来兴许还有那么一丁点希望。可是我们这伙人呢,充其量连个二流的造反势力都排不上,即便是在三流势力里也不一定能够独占鳌头。
城下的官军还在叫嚣,什么“龟孙子王八蛋躲在里面不敢出来应战”的这一系列挑衅的话词出不穷。如果这么容易就能激怒我们打开城门送死,那么活着这个词的定义也就没有什么诠释可言。
曹尼玛一大家子人都躲在家里收拾细软,如果城门被攻破,他们便会是安南城中第一位逃命出去的人。指挥战斗的责任重担便托付给了我们三兄弟和骆宾王。
这么多天的成果是时候该得到检阅了。城墙上站满了哆嗦的农民子弟兵,希望二哥的一番苦训没有白费。所谓的碎石、滚木这类的器械早已准备妥当,就等官军的登墙部队了。
按耐不住的官军头目下达了攻城的命令。顷刻间,弓箭箭矢、登墙云梯、攻城锥车一齐向前。
我们暂时没有行动,只能苦苦地挨着下面的官军疯狂射来的羽箭。能够防御的家伙事能用的都用上了。类似稻草人、盾牌、案板、拆卸下来的门板。这是骆宾王给出的主意,只管对面射箭,谁都不能乱动。对于草船借箭的故事,相信没有人能够忘怀。随着一支支箭矢飞射而来,有的射到盾牌上,有的遍插城门楼上排的整整齐齐。不过运气不好的人那就遭殃了,乱箭之下必有死人。
现在情势危急,尿尿也都得憋在裤裆里。或许是老天爷都不开眼了,一阵阴风怒号,秋风萧瑟之景瞬间来袭。
漫天的喊杀声,官军发起了总攻。经过一轮的挨射,箭矢也有了,我们也开始了防御工事。借敌人的箭矢再回射给他们,滚木落石轰砸下去,一时间攀登云梯的官军莫不是脑浆子开花,就是鬼哭狼嚎的脑震荡。
还说我是一个胆小怕死的人,那骆宾王自己还躲在角落里,连头都不敢抬一下。不过我知道了先前收集的那些酒坛子和油都是用来做什么的了。只见一个个点燃了火的坛子对着下面狠狠地砸下去,顺时间大火灼烧,云梯与攀登的官军尽数葬身火海。
大哥身先士卒,真是我辈楷模。在他的率领之下,但凡是攀登上来的官军,一一尽数被格杀。有的官军为了活命,便和自己打了个赌,纷纷跳下城楼。命大的捡了个便宜,顶多落了个伤残,被人抬走了。运气不好的,当场便一命呜呼了。这些官军律法严明,一人被俘,一营士兵都要遭受牵连处死。
城门大开,官军接连涌入,声势浩大。城门口有二哥、曹艾、曹苞率领着全城的老少爷们纷纷抵抗入城的官军。最值得敬佩的还是城里的屠户们,一把杀猪刀在手,浑然不惧。在他们的眼里,官军就如同山上的黑野猪,虽然表面上凶狠,但只要掌握了必要的屠猪手法,没有什么猪是杀不死的,如果有,那就多砍几刀。
不知不觉间,尸体已经堆成了山,牢牢地将城门口堵住了。现在的情况是里面的人杀不出去,外面的人又杀不进来,这死人堆倒是成为了一道天然的屏障。
大哥被三个官军围捕,我救人心切,也不知道从哪里摸来了一根搅屎棍,双手紧抱着眯着眼就冲了上去。浑然不觉间,一棍子闷下去,倒下的竟然是大哥刘弊。
眼看着刘弊倒下,三个官军挥起刀剑就要砍我,我只能撒丫子跑路了。还好迎面又跑过来一群守城村民,硬生生的将那三个官军逼得跳下了城楼,不过他们的运气着实不好,我只能推断他们死了,毕竟没见到一个人爬起来。
终于,在我们的顽强守卫之下,官军鸣金退兵了。此一战,我们成功的消灭了八千官军,可谓是一战成名,我们终于可以跻身于二流的造反势力了。
大哥被抬回了住宅,经过医生的确诊,大哥头部重创,还伴有严重的脑震荡。我也不知道当时究竟下了多大的力气,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逼迫效应(在危急之中往往能够激发人的潜能,做出无法预料的事情)。更为悲催的是,大哥的命根子被那三个官军追赶我的时候狂踩了数下,依照大夫的诊断,大哥有可能这辈子都不能一柱擎天了。
嫂嫂阴诗诗为了这件事情每日以泪洗面,看了都让人心疼不已。还好当时没有人看到这件事情是因为我而起,我也算是侥幸躲过了一劫。
我捧着一盆清水,打算去大哥房里给他擦擦身子,也算是尽一份兄弟情义。
不曾想我这刚一进房门,就看到了骆宾王的身影。不过我一进门就看到他站在大哥的床边偷偷摸摸地在解大哥的裤带,眼神之中还有些野兽的热切。在察觉到有人进来后他惊诧地抬起头看向我,那表情分明就是被人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