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天南天门外,一片瑞霭光摇曳,白鹤声鸣振九皋,五色祥云飞不绝,中间现出一尊神,相貌昂然丰采别,原来是那墨渊上神脚踏七彩祥云,头戴紫金切云冠,身着一袭宽袍广袖的玄色礼服,交领与袖口处用暗纹金线缀绣了回字纹式,直裾深衣上墨蓝色的水波浮动、祥云暗显,一柄轩辕剑反常地被他佩在腰间,衬得整个人愈加气宇昂轩起来,可谓是流光溢彩间少见的低调华丽。而他手上还牵着一位倾国倾城的仙子,一袭玉色曲裾长裙,燕尾飞髾,青丝高绾作瑶台髻,长袖飞带、环佩玎珰,一颦一动神舞虹霓幌九霄。这远望去,真好似一对神仙眷侣,璧人一双!
墨渊边上还有一粉一白两个身影,想必也是难得一见的折颜上神与白真上神,这几位身后自是跟了墨渊的一众弟子。看来此番战神赴约,的确是难得一见的高调啊。
许是这阵仗万万年难得一见,九重天前来迎接他们的文武仙卿们纷纷看得呆了去,半晌方才回过神儿来。众人终是按耐不住兴奋,骚动地议论起来:
“说起来,有七万年不曾见过战神了,不知他老人家何时转了性子,怎的收了一房如此貌美的姬妾?”
“是啊,是啊,没听前段时间昆仑虚众仙传言,战神归来,怀里还揣了个娇滴滴的小娘子么?看来这回传闻是真的了。”
“听闻上神素来不近女色,难不成睡了一觉想开了?”
“我瞧那仙子的容貌,恐怕就算是当今四海八荒第一美的白浅上神也不过如此吧?也不知是谁家的丽姝?以前从未见过。”
“我怎么瞧着她倒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啊?”
“司命,我看你那史书有假啊!不是说,墨渊战神携座下十七弟子司音双双归隐了吗?搞得我们一直以为上神他老人家也是个断袖。”
“司命不敢乱编,这都是帝君他老人家让这么写的。”
“好了,不得妄议上神!”此间的八卦终结在太子殿下冰冷的一句话下。
夜华见墨渊降下云头,忙躬身迎了上去,道了声:“九重天太子夜华,恭迎墨渊上神、折颜上神、白真与白浅上神,诸位请。”
众仙闻言,皆是面面相觑。约莫着墨渊手中牵着的就是传说中的四海八荒第一美——白浅上神!可是这位青丘的姑姑,不该是他们九重天未过门的太子妃吗?她又是如何与墨渊上神结识的呢?而且两人这关系看似不一般呐!
今天这筵席,怕是大有看头!
一路挽着师尊,行的是莲步珊珊,端的是仪态万方,飞燕裙裾过瑶台,凤翥鸾翔身飘逸。
但过那琉璃造就的南天门,十员镇天元帅甲胄齐整,顶梁靠柱的守着,下列十数个金甲神人,一个个执戟悬鞭,持刀仗剑。他们见了师尊,纷纷按下兵器,抱拳行礼道:“战神!”。想我凡人哪会儿连正门都不敢大大方方地进出,现下跟着师尊,一副做派好不威武!
入得南天门,过得金水桥,满眼的琼香缭绕、瑞霭缤纷,三十三座天宫、七十二重宝殿映入眼帘,莲香浮动水清浅、金花玉萼影浮沉。如今看这一切似是与当年形成巨大的反差,看来果然是万物唯心造啊,人的心境决定一切,再美的风景,若是陪着错的人,也是欣赏不来的。
怅惘间,挽着他的手一热,原来是师尊温暖的手掌附上我的手来,他轻轻地拍拍我,暗示已行至了凌霄阁。“十七,你还好吧?”我微微颔首,用眼神示意他我没事。
众人步入殿堂内,天君端坐上首宝座,下有天妃悬掌扇,玉女捧仙巾。皓德朗声道:“墨渊上神,久违了!上神为天下苍生,舍身取义,本君实感钦佩啊!如今上神归来,普天同庆,本君携天族上下恭贺战神归位!诸位,快快请坐。”
墨渊携了十七一并落座,其余众人也纷纷坐定,只不见东华帝君的身影。折颜正好奇,待要去问,平日里跟随帝君的司命星君率先开口道:“天君、墨渊上神,帝君因故下凡历劫,今日不能参加宴会,行前特嘱咐小神向墨渊上神至歉,还望上神见谅。”
“无妨”墨渊素来话少,只平淡的道出两字。
天君遂遣了彩衣仙娥为各桌上菜,但看上来些龙肝凤髓,熊掌猩唇,真可谓珍馐百味般般美,异果嘉肴色色新。墨渊见了却大为不喜,眉头微蹙,心道,想来那人间百姓疾苦,你九重天倒如此铺张奢侈!幸亏小十七不必嫁入这天家,不然跟着你们一起真要折福折寿。
宴会还未正式开始,殿内的诸位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了墨渊身侧的妙姬身上。众所周知,墨渊上神于风月之事看得最淡,万万年来别说娶亲,就是捕风捉影勉强能算得上绯闻的,也只有那魔族老祖宗一个而已,虽然他自二三十万年前就一直是天族众女仙梦里的肖想对象,但仰慕归仰慕,真正近得了他身的女子却一个都不曾有过。加之七万年前,他与座下十七弟子司音那段含混不清的传闻,大家无不怀疑他们英明神武的战神恐怕真是个断袖。可此番,那美人儿却是何方神圣?竟被他挽在臂中,带在身侧!
天君高坐殿上,虽瞧得不十分真切,但总觉得那身影似曾相识,像谁呢?怎么看着好像是那凡人素素?转念一想,不对,素素明明早已跳了诛仙台,灰飞烟灭了,结魄灯也没将她结回,万万不可能是她。
与他一样心下狐疑的自然还有天族的大殿下和三殿下,只是这两位倒是更把白浅看作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