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司旧面上带着一丝困惑:“什么?”
红泪起身到了他的面前,娇俏地笑道:“我说我叫红泪,公子别姑娘姑娘的叫了,唤我名字便好。”
叶司旧闻着这浓郁的脂粉味有些难受,身子不自觉朝后头退了一步:“......红泪姑娘。”
红泪不依不饶地又进了一步,声音之中带了一丝撒娇的意味:“我说我叫红泪,可没有后头的姑娘二字。”
叶司旧从未在红尘中翻滚过,遇上的也都是知书达理的女子,如此这般的他从未见过,从耳根又爬起了一抹可疑的暗红。
谢辞见他窘迫难当,开口说道:“我原以为这红药斋的主人应是一位古稀老人,没想到居然是位娇俏姑娘。”
红泪眉间俏色飞转,扭着腰肢走到了谢辞身旁打量了一圈,靠着身子贴近了几分:“还是这位公子会说话。”
黎珩心里头不爽得很,暗戳戳地在心里对谢辞说道:“就你会说话。”
那位娇俏的红泪姑娘好像听见了她心中所想,还转过头来对着她眨了眨眼睛。
谢辞朝着桌上的茶水走去,和红泪拉开了些距离,把玩着手中的九骨折扇问道:“那孩童可否会留下什么暗疾?”既然能治,那应与书上说的有所不同才对。
“若休息的好了,做些普通的活儿是没问题,就是比正常的男子易累罢了。”红泪拨弄着自己的手指说道。
“可书上不是说会永远卧床......这与书上说的差别也太大了。”叶司旧心中不解,便对红泪有一丝怀疑。作用都是相互的,有些东西就必须要用另外的东西换取,叶司旧担心用的药不对,虽治好这个,难免会引发另一种病症。
“就不许我医术高超,枯骨生肉吗?”红泪有些娇嗔道。
叶司旧面上又爬山了一朵暗红,结结巴巴的:“自...自然是相信姑娘的医术的。”
谢辞垂眸笑道:“姑娘就别打趣他了,是这蛊虫有什么问题吗?”
红泪娇俏一笑:“那孩子命好,他身上的唤苗蛊是只未成形的蛊虫,这才保了他一命。要是成形的,天王老子下凡也束手无策。”
“未成形的?”久未发话的萧玄昭问道。
红泪点点头:“下蛊之人倒像是情急之下喂孩子吃下去的。”
谢辞转动扇骨,思忖片刻问道:“若再碰到这种蛊人,可有缓解之法?”
叶司旧皱眉道:“谢兄的意思是?这蛊人还会出现?”
“如若同红泪姑娘所说的,蛊虫是情急之下喂孩子吃下去,那他们之前应是并无这个打算,但是已经走出这一步,我怕他们会铤而走险,那剩下的孩子就危险了。”
不仅仅是孩童会有危险,就连浔阳城都会陷入恐慌,不慎再被抓伤,那整个皇都就乱套了。
萧玄昭放下了手中的茶盏起身:“我去大理寺,今日无论如何都要弄到失踪孩童的卷宗。”
叶司旧上前一步:“我与你一同前去。”
谢辞道:“无论结果如何,你们去完大理寺都先渔歌楼会合,我们再商谈。”
萧玄昭点头带着叶司旧便朝着大理寺去了。
谢辞看着立于墙角的红泪,她的双手虎口与大拇指处都有厚茧,应是使多年双刃所致,他启唇道:“红泪姑娘,无论是谁来问起孩子的病,都别说,包括孩子的母亲也是。我现在就去调人来这红药斋,这段时间还请姑娘保护好这孩子。”
红泪本想调笑两句,却看见位于他身后的黎珩对着她轻摇了头。她话锋一转道:“放心,孩子不会有事的。”
“多谢。”谢辞对着身后的黎珩说道,“我们走吧。”
红泪送二人离开后,收了脸上笑容,快步走到方才内堂的药柜旁。仔细看了一圈,在杜仲的地方看到了一道细微的划痕。她用手轻轻摩挲了一会儿,走向了川穹的柜子前,取出了一张字条:子时三刻青葵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