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捧着两盆花正要离开,突然听到耳边传来一声暴喝,“大胆毛贼,竟敢私闯民宅偷取财物,还不快把东西放下?”
二人闻言顿吃一惊,回头看时,只见十几个农夫装扮的汉子从屋后绕了出来,向这边快步奔行,一边走一边戟指怒骂。当先一名老者冲着旁边缩头缩脑的男孩厉声喝道:“康伢子,你是怎么帮我们看摊的?为什么眼睁睁看着这两个贼悄悄溜进来偷花,却不加阻止?”
那瘦弱男孩一听此言,猝然对着丁晓武呜咽道:“二位大爷小姐,你们行行好,千万不能拿走这两盆花,否则我就得赔偿这里的一切损失。我爷爷和妹妹已经饿了两天两夜,现在还等着米下锅呢。求求二位不要为难我这可怜的小户人家。“
说着,他快速膝行上前,紧紧抱住丁晓武的左脚,“算我求求您,发发慈悲,别把花拿走,可怜可怜我吧。”
对方前后不一的言行搞得丁晓武懵懵懂懂,脑子一片混沌。继而醒悟过来,才发觉自己上了这男孩的大当。想不到他小小年纪,看上去一脸憨厚样,竟然如此奸诈狡猾,坑蒙拐骗的卑劣手段使得炉火纯青。他气得真想一脚将其蹬飞,尽管他完全有这个能力,但看到对方那瘦骨嶙峋的身子骨,犹豫了一下,最终只是使劲挣脱开他的搂抱,拉着石梦瑶赶紧离去。
然而此时却无法走脱了。那老者和其余十几名庄稼汉已经从四面围了上来,一个个面色不善。那老者赞赏地冲倒在地上的康伢子竖起了大拇指:“好小子,果然是孺子可教。倘若不是你及时抓住了这两名贼人,则咱们的损失可要大了天去。”
丁晓武想拉着阿瑶冲出重围,无奈去路已被封死,那些汉子个个面目狰狞,朝着自己越逼越近,有人伸出一双黑乎乎的魔掌,劈头盖脑向自己抓了过来。
丁晓武武艺不精,但对付这批乌合之众还是绰绰有余的。当下他也不答话,抡起手脚一通暴揍,将围上来的众人打得七零八落,呜呼惨叫。
“嗨,先抓住这个丑娘们,逼他就范。”那领头老者见丁晓武不好对付,便一边吼叫着,一边欺身上前,伸出干瘪好似树皮般粗糙的大手,迅速抓住了石梦瑶的肩膀。
石梦瑶惊呼一声,使劲扭动起身体,却无法甩脱对付的纠缠。丁晓武见状慌忙冲过来拉住那老者,不费吹灰之力地将其拖到一边,随后举起巨锤般的拳头,就要向他脸上重重砸落。
皎洁的月光下,只见那老者瞪着惊恐的双眼,一对瞳仁仿佛要爆出来,满脸恐惧之色。丁晓武见他这副模样,心中不禁软了下来。他缓缓放心拳头,对老者道:“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和阿瑶都是清白的,请不要再来纠缠了。”说着,他轻轻一伸手,将对方甩了出去。
不料他这边大发慈悲,人家那里却不肯手下留情。就在丁晓武转身要离去的瞬间,忽然有几根套索从天而降,不偏不倚将他兜头套下。丁晓武大惊失色,想要避让开,却已然来之不及。顷刻间,他已被当场掀翻在地,随着那些绳索越收越紧,整个人被捆成了一个粽子,再也挣脱不起。
另一边,石梦瑶见情郎失手被擒,急得大呼小叫,却被人在腰间狠狠一记重踢,正好击中了前些日受箭伤的部位,顿时痛得浑身抽搐,瘫软在地。
“你们不要伤害她,有种冲我来!”丁晓武见阿瑶受虐,立刻心如刀绞,冲着周围人群怒声吼道。但他话音刚落,就被那领头老者一拳直捣在肚子上,旋即气血翻涌,喉头一甜,一口鲜血不由自主地从嘴里喷了出来。
“直娘贼!死到临头还敢逞能?”那老者恶狠狠骂道:“你个狗胆包天的cǎi_huā贼,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连驸马桓家的花圃也敢偷,还要拒捕打伤人命,简直目无王法、罪大恶极。今天不给点厉害瞧瞧,你还以为我桓家是那么好招惹的。”
“你不要血口喷人。”丁晓武挣扎着抬起头抗辩道:“我们只是听信了你雇佣看摊的小厮一派胡言,以为这里卖的花便宜,才花了二百文钱来此采买,根本不是偷花贼。如果不信的话,可以把那小厮找来与我当庭对峙。你没把事情弄清楚,便不问情由胡乱抓人,才是真正的罔顾国法纲纪,随意冤枉好人。”
“小子嘴够硬啊,死到临头还敢狡辩?老子先让你尝尝这‘竹笋烤肉片’的滋味,看看究竟是你的嘴硬,还是老子的板子硬。”老者一对扫帚眉高高竖起,口中发出阵阵狞笑,令人不寒而栗。
几名大汉用力按倒丁晓武,两名大汉论起腕口粗的大木棒,就要朝他腿上狠狠打去。
“当啷”,两条大木棒刚刚举到半空,忽有一道寒光横空飞过,将两根棒子分别一截为二。两名打手猝不及防,立时惊愕失色,他们看了看手中断棒的整齐削口,再回头望去,发现截断木棍的竟是一柄雪亮的飞刀,此刻正插在不远处的土墙上,刀柄兀自颤动不已。
巷口处不知何时冒出来三个彪形大汉,个个劲装结束,壮如铁塔,器宇轩昂。刚才就是他们及时出手,阻止了这些人对丁晓武施暴。
“尔等何人?敢管我桓家的事情,活得不耐烦了吗?”那老者一脸暴怒,冲着那三人嘶声吼叫道。
那三人却仿佛有恃无恐,毫无顾忌地抬腿走上前来。中间一人边走边说道:“这人的确是被冤枉的,方才我确实见他被一名小厮迎进了花圃,也亲耳听到那小厮跟他谈好价钱,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