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黄酥是两颗装,透明的盒子里静静躺着金灿灿的两小颗,黄油均匀的包裹,面上洒着黑芝麻。
林逸收下了一盒,另一盒他递给夏眠,笑道:“奶茶喝两杯,怎么蛋黄酥也要送两份?”
夏眠面色有些窘迫,她看着手上的蛋黄酥,几分为难,她弱弱的说:“一份是给峦星学长的。”
林逸微微一愣,些许不自然的拨动了下刘海:“不用给他,他不喜欢吃甜的。”
夏眠怎么记得峦星口袋里装了好多水果糖,他还吝啬的给过她一颗葡萄味的。
不由她多想,林逸问:“想不想喝桃子汽水,我下去做。”
“啊不不不,不能再喝了。”夏眠语气慌急,连忙说道。
林逸停了动作,低头看了她一眼。
夏眠咬着下唇,似乎难以启口。她慢慢挤出几个字眼,没说完便将小脑袋压得低低的,像朵蔫了吧唧的向阳花。
“会变胖的。”轻微的蚊子声,林逸也是联系到她的口型才明白。
自从奶茶店开张,夏眠日日奶茶不断,这才放纵了几周时间,回家一上称才发现,自己已经足足胖了五斤了。
她懊悔不已的断了所有零食,体重居然不减反涨,愈发令她惆怅了。
林逸还以为有什么难言之隐,结果竟是担忧体重问题,他哭笑不得,宽慰她说:“没关系,看不出来。”
夏眠掀开一角眼皮,怀疑道:“真的?”
她捧着自己的脸往上搓了搓,凑上前去:“你不觉得我脸圆润了许多?”
林逸俯身,两个人的距离陡然拉近。
他垂着眸,眼底漆黑,波澜微动。
明晃晃的灯在头顶照耀,夏眠的脸一点一点涂上胭脂色,僵硬从手指开始,瞬间蔓延全身。
她像根弹簧一样,迅速放下手缩回原位,垂头捏着背包肩带不敢看他,半响,闷闷的问:“胖了吧?”
半天没听见声音,夏眠偷偷抬起眼皮子,见林逸抱胸站在,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
夏眠脸热,移开了目光。
他笑了笑:“等着。”
说完便三两步下了楼梯。
夏眠动了动耳朵,听到脚步声远去,才敢抬头。
浑身泄了力,她轻呼,薄薄的刘海飘荡。
看了眼手机,八点多了,阿溪问她去了哪里。
她回:买水果。
又闻脚步声,闷而有力,咚咚的落在木板上。
夏眠收了手机,所有注意力都不由自主的聚集在了楼梯处。她的呼吸也随着脚步声一起一伏。
夏眠看见了他头顶的碎发,再是精致的五官、随性的衣服以及一双笔直的大长腿。
像是专门为他打了一束光,一步步都光耀明媚。
林逸一抬头,看见夏眠端正的坐着,连坐姿都不曾变过,她像只趴在树上的小松鼠,警惕的注视着自己,仿佛只要自己一有动作,她便一甩毛茸茸的大尾巴,惊惶逃去。
他将手中的杯子递给她:“水蜜桃汁,刚刚榨的。”
“谢谢。”她两手捧着,尝了尝,很好喝啊。
林逸饶有趣味的看着,眼前浮现松鼠捧着两只前爪啃坚果的模样。
松鼠胆小谨慎,不与人亲近,大概日日以坚果相诱,能有一天不再畏惧生人的吧。
夏眠见他目光带笑,微微有些羞恼:“笑什么?”
“没什么。”
“同学找我,先回去了,拜拜。”
夏眠不同于上楼梯时的谨慎,下楼梯那叫一个脚下生风,林逸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送她出了门。
真是只胆小的松鼠。
林逸转身经过吧台,新来的小哥狐疑的望了他一眼,老板做了什么令那个小姑娘这般仓皇逃跑。
片刻,他醒悟过来,鄙夷的看了一眼衣冠楚楚的林逸,qín_shòu啊。
——
夏眠回了宿舍,心情不错的转了个圈。
“绵绵,你不是去买水果了吗?水果呢?”阿溪一脸疑惑的问她。
“呃……我路上吃了。”夏眠反应迅速,有生之年难得说了次谎话,难免惴惴不安。
“吃了?”阿溪眯了眯眼睛,目光中带了些审视,“你该不会……”
夏眠暗叫不好,脚下抹油:“浴室没人吧,我先洗澡去了。”
阿溪奇怪的看着她的背影,吐出剩下的字:“该不会没吃晚饭吧……”
洗到一半,夏眠正一边哼着歌一边抹沐浴露。阿溪隔着门大喊:“绵绵,有电话!”
谁会这时候给她打电话?爸爸或者妈妈?
夏眠隔着门大声说:“不用管它。”
二十分钟后,夏眠从浴室出来,吹着湿漉漉的头发。
阿溪:“绵绵你快看看吧,连续打了三个电话,该不会有急事吧。”
夏眠疑惑的拿了手机一看。
妈耶,是她最最德高望重的部长大人。
8.50:明天下午有个采访,准备带你去,有空吗?
8.55:?
然后是三条语音通话。
她一个都没接,死惹……
夏眠虔诚的捧起手机,一脸的视死如归。
“部长,不好意思,刚才没看见。”
她连发了七张扑通跪下求原谅的表情。
然后是万分忠心的表真诚:“部长敬请吩咐,绝对有时间。”
忐忑的等了两分钟,部长发来消息:嗯,明天下午五点,碧水大楼见。
还有一个文档。
部长:里边是一些资料,你看一下,列好采访提纲给我。
夏眠:好的部长。
她一脸生无可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