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萧明南还在沉沉地睡着。
难得我能比他醒的早,借着窗帘缝隙里透出来的晨光,我仔细地端详着他的面容。
他仿佛比以前更黑了一些,刚硬的剑眉仍是不减当年的气势,惯性地充满各种情绪的眸子此时却是温柔地闭着,他睡的这么沉竟还紧抿着唇,仿佛连睡眠都在隐忍着什么。
我看着他因瘦而削尖了的下巴,不禁一阵心疼,这阵子他定然是苦坏了吧?而这苦至少有一半是我加给他的吧!
自责的同时,我又暗暗叹了一口气。
轻轻地给他往上拉了拉被子,准备去副楼看看七七八八,然后收拾一下客厅的残局。
可就在我给他盖完被子还没有收回手时,他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将我拉到他的怀里。
我一惊,哼道:“小心,小心你的手!好不容易包好了,别再弄坏了!”
他却满意地笑着,轻轻地吻着我的脸颊,仿佛昨天的不愉快是别人家的事!
半晌,他终于开口,“莺莺,今天我们就去领结婚证吧!”
没想到他睁眼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听了他的话,我心里涌起阵阵幸福感,但还是不由得问:“这么急?”
他脸色暗了暗,“急?你不想跟我结婚?”
我摇了摇头说:“当然不是,我只是觉得太快了!”
“快?”他冷哼,“再耽误下去,谁知道你那里又会出什么幺蛾子?”
我也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瞎说什么,我能出什么幺蛾子?”
“我不相信你,还是赶紧领证结婚吧。”
“可是……”
他有些生气了,“又可是什么?”
“可是你的爸爸,你的姐姐能答应吗?”
他的脸色微微转好,“原来你是担心这个呀!”话落他轻轻撑起我,掀开被子将我拉了进去,“这个你放心,他们早就不管我,我的婚姻我做主。”
“真的?”
他笑盈盈的在我唇上啄了啄,“真的。我接管了天业,我大姐便安心的回家生孩子去了,萧明西和萧明北出事后,后妈一直神神叨叨的,精神不大正常了,至于我父亲,毕竟老了,经不起这样大的风浪,一时间干脆撒手不管,随我怎么折腾吧。”
“啊?”我讶异于一家人变得那么凄凉,他却欢快地点了点我的鼻子,“你说,谁还能阻拦我?”
我顿了顿咕哝道:“的确,没人能阻拦你了。”
“那既然这样我们今天就去领证吧。”
“可是……”
“又可是什么?”他有些生气,将我抱的紧紧的,仿佛要用这样的方式给我惩罚。
想了想,我说:“可是天业刚经历了这样的事情,你现在急着结婚,会不会又引来什么舆论?”
“我结婚关他们屁事?照这样下去,我要等每一个人都顺心了再去结婚,那干脆别结了!”
他放开了我,一脸不快,看着他耍脾气,我只得支起身哄他,“好了,明南,我只是想的多了些,你喜欢今天去领证,我们就今天去领证。”
他佯装生气的脸破了功,终于又笑了起来,“这还差不多。”然后手便不老实地乱摸。
我拉住他的手说:“对了,我的户口还在青城。”
他抿了抿唇抱怨地说:“你可真是麻烦!”
我笑了笑,“是的呢,可是我想某人是不会嫌麻烦的!”
他笑着翻了个身,将我压在身下,“当然,七十二拜都拜了,不差最后这一哆嗦了!”
看到他扯我衣服,我推了推他,“哎呀,天都亮了!”
他咕哝道:“一次,就一次,你要知道我已经忍了快四年了,哪有这么容易解决?”
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然后拉起被子,将他和我罩在了被子下……
起床后,萧明南指挥人收拾客厅,我去看七七八八。
两个孩子见到我哭成了花脸,我知道他们想我想坏了,于是抱着他们使劲儿的安慰。
向诗源看到我抱怨起来,“莺子,以后这样的事你可别交给我了!”
我看了看她一脸的不满,笑了笑说:“诗源,这几天带孩子辛苦你了。”然后轻轻地抚摸着孩子们的头发问他们:“你们是不是这几天没听话,气坏了舅母?”
两个孩子看着我,泪眼蒙蒙的,我一时不忍心再责怪他们。
向诗源嘟着嘴,“这不是带孩子的事。”
“那是什么事?”
“是你让我瞒着表哥偷跑的事。他那么信任我和建宇还有你,所以就没让人再盯着你,结果我们骗了他……”
我怔了怔说:“原来你是因为这个在自责呀!”
她哼道:“这些都不是关键!”
我不解地问:“那关键是什么呀?”
向诗源气得跺了一下脚:“关键是建宇被萧明南打的一直在床上躺着,现在面目乌青的没法出门见人!”
“啊?”我惊讶地问:“他打了建宇?”
向诗源或许想到了蔡建宇的样子,满眼都是心疼!
想想也是,人家刚过完蜜月,正是恩爱有加的时候,怎么能忍受老公被打成那个样子?
况且萧明南手狠我是知道的,蔡建宇定然是伤的不轻,想起萧明南一个人在客厅拿着菜刀阴深深地砍木头的样子,我不禁哆嗦了一下。
“建宇在哪里?我去看看他。”
向诗源噘着嘴说:“不要去了,他现在不想见人……”
我怔了怔说:“好吧,这次算我欠你们的,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