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公主如此深情厚意,如果离墨拒绝,那实在说不过去,但事实离墨不得不拒绝,皇兄倾慕公主多时,求娶心切,如若子墨娶了公主,如何向皇兄交代?如何堵天下人悠悠之口?今日有负公主,离墨深感内疚,但亦无可奈何?请皇上见谅,请公主见谅。”
“二皇子果然重情重义,但这男女情爱,讲求的是两情相悦,暮雪以公主之尊,甘当二皇子的平妻,可见情深,只要二皇子你有意,这事我们可以从长计议。”
“二皇子若许诺娶暮雪,我相信暮雪愿意等上三两年,三年之后,太子自然娶妻,我们到时再找一个好的由头,你们的亲事,自然就水到渠成。如果二皇子有意,本王承诺,届时天下人只会齐声称颂,绝对不会有半句闲言碎语,这朕还是有能力办得到。并且二皇子人中龙凤,岂会甘于人后,只需三年,以二皇子的能力,改天换日也非难事,只要二皇子开口,本王自会相助一二,二皇子意下如何?”落尘听得暗暗心惊,两人看似随意闲话,但说的可都是惊天动地的大事。
“谢皇上厚爱,离墨感激涕零,只是自小皇兄对离墨照顾有加,而离墨亦十分敬重皇兄,夺其所爱,不仁,夺其位,不义。皇兄是北国太子,也是北国未来国君,现在是这样,将来也是这样,不会有所改变。离墨会一心一意替皇兄守卫这万里山河,不会有二心。皇兄温雅俊美,非离墨可比,公主如若相见,定会欢喜,并且离墨暂时未有二妻的想法,除非是妻子先弃离墨而去。”
“既然如此,朕也不好勉强,朕会将此话转述给暮雪,只可惜了这金玉良缘,良辰美景了。”东王微叹,不无遗憾。
落尘紧跟其后,竖起耳朵听两人谈话,北离墨竟然已经成亲了,她离出嫁似乎还远着呢!想想真让人焦急。她两天都没有回木家,青木定是焦急,木初寒会担心她吗?明明感觉木出寒对她有情,但却又不见他明说,如果不是被北离墨抓来这里,兴许现在她与木初寒已经在夜色旖旎的夜晚,相偎相依散步了,如果木初寒知道自己被人亲了,会不会心里不痛快呢?
因为想着自己的事,落尘不再留意两人讲些什么,直到两人分别,落尘才回过神了。刚刚还笑容满脸,举止优雅的北离墨,自东王离去之后,笑容悉数消退,刚刚还感觉有些暖气的人,一下子变成了一块千年寒冰,让人远远跟着,都感觉到寒意。
宫人在北离墨前面带路,黑虎紧跟其后,落尘跟在黑虎之后,这一行竟成了一条直线,看着有些怪异。落尘昨夜一夜未眠,今日又站了一天,这对武功暂无的她来说,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回到如意宫,北离墨径直进了寝宫,落尘不敢跟他进去,谁知他会不会发疯突然亲她?谁知道他会不会趁她睡着,将她砍成几块泄愤?当年之事,她终是心虚。
“黑虎兄,你晚上在哪睡,可否带我去歇一会。”落尘刻意将声音压低,就是怕被北离墨听到。
“我跟随二皇子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跟他同室而眠,按理二皇子十分看重你,但听说你昨夜被二皇子轰了出来,是不是说错话了?”黑虎也压低声音问。眼前这个俊美的少年,目光朦胧,神情困顿,似乎随时能睡着,看着竟楚楚可怜,好想借一个身子给他靠着。
“不是,是他得罪了我,我不愿意跟他同一个寝宫,黑虎兄,我困得就快倒地了,你快带我去睡一觉,其实我倒在这里睡,也未尝不可,只是这皇宫的宫娥来来往往,我倒在这里睡,实在是有损二皇子体面。”
“既然这样,那我——”黑虎正想向前带路,却突然看到他的主子,正斜斜倚靠在门前,带着几分慵懒,几分闲适,带这几丝勾魂的浅笑。
“本皇子的体面,岂是你等小人物能损伤?这如意宫美景如画,抱花而睡是何等惬意的事。”
此时明明是艳阳高照,主子也笑容迷人绚烂,但黑虎却感觉头顶似有无数黑鸦飞过,阴沉而压抑。
“抱花而眠还真是一件惬意之事,谢二皇子指点迷津。”落尘知道躺床无望,也不再奢求,真的跑到一棵合欢树下,半靠半躺,疲软酸痛的脚终于可以歇歇,发痛发痒的眼睛终于可以合上,落尘觉得无比舒服,这个时候她什么都顾不上了,顾不上宫人与侍卫诧异的目光,顾不上不远处有条毒蛇正虎视眈眈。
幽幽醒来,竟是夜深人静时。
“啊——”一声惨叫响起,打破了夜的宁静,让侍卫的血迅速奔腾,他们忙提刀准备冲进来。
“本皇子没事,没有本皇子的吩咐,不许进来。”听到背离墨的话,侍卫迅速退了下去,但刚刚凄厉的叫声还是让他们微微发寒,出了什么事,里面怎么叫得那么惊恐凄厉?黑虎眉头尽皱,似乎是那俊美少年的声音,他又不知做错了什么事得罪主子,会不会他们——黑虎的脸竟然腾一下红了,他的主子不会这般邪恶吧。应该不会,应该是他自己想得邪恶,样黑虎的脸又红了几分。但刚刚可以主子抱她进去时,那姿势,那神态,那眼神,实在是——是他想多了吗?
“我——我——我——我怎么跟你睡在一起的,你对我做了些什么?”落尘再次结结巴巴,她一觉醒来,竟然发现自己头枕在北离墨的手臂,整个人窝在他怀里,两人身体相贴,而他仅穿着一袭单衣,她能清晰感受到他的体温,他强壮的体魄,甚至他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