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那一年一起去北京开笔会,有一个叫晓涵的女孩子,现在怎么样了。”刘克义向我问起了晓涵,那神情似乎有几分激动。“她给我留的电话,开始打得通,后来,打不通了。”
“是吗?”我想笑,却没有笑出来。我有些弄不明白,那天我居然会给晓涵写信,而且,后来还和晓涵去看了一场电影。放的是太极神翁电影,出电影院的时候外面下起了小雨,两个人在淅沥的小雨中向前行走着。晓涵说,你明天去我家吧。于是,我准备了礼品来到晓涵的家。
一直到吃中午饭没有见到晓涵,我终于忍不住向晓涵的家人问了晓涵怎么还不来。那个年代里,手机还叫大哥大,我和晓涵都没有配置。
“吃饭吧,咱们不要等她了。她今天的课很紧,吃过饭就直接上课了。”晓涵的妈妈笑容可掬地说,“今天师傅帮俺家修好了下水道,真是辛苦了。来,喝酒。”
“是的,喝酒。”晓涵的父亲很少说话,偶尔说上一句也要看一下晓涵妈妈的脸色。
我觉得很郁闷,但我不想压抑自己,该吃的吃该喝的喝,我从不矫情也不做做作,一副率真的样子,修下水道的师傅和我喝起酒来也很高兴。吃喝一罢,我提出要走。晓涵的妈把我带来的礼品全都绑回自行车上,我无论如何不愿意,我说多少都要留下一点,也算是一点点心意。修下水道的师傅和晓涵的父母都在和我争扯着,一方要留,另一方要把礼品绑到自行车上。争扯过程中,我缠在腰间的黄绸带子被扯开了。我一直系着一根十几米长的黄绸带,没有事的时候我会把绸带扯出来扔出去再扯回来,几年间差不多能把绸带扔出一股直线了。这一次来晓涵家我特意穿上时下流行的牛仔裤,缠上黄绸带,来的时候真是意气风发。现在,没有见到晓涵,就要走了,我的心情有些不愉快。几番争扯以后,我缠好腰间的黄绸带,骑上自行车走了。由于走的急,上自行车时,我听到裤裆“嘶啦”一声,心想,一定是牛仔裤裂缝炸线了。低头一看,果然在裆部露出白花花的一片。
身心为谁憔悴,把酒临风,举杯邀明月,叹人生坎坷。在晓涵嫁给别人以后的日子里,我感觉身心疲惫。轻倚楼栏,风吹薄衫,独上西楼品孤独。最深的思念,曾经的爱恋,我无法将相爱的的名字丢在了我记忆的最深处,也无法抹去,就这样,花开花落,雁来雁回,纷落的花朵堆满自己的记忆。干涩的眼如游鱼,在遥迢的风景里守望。守望着阳春,那春花的第一枝开放;守望着夏夜,那第一声雷鸣;守望着秋风,那飘落的第一片绿叶;守望着白雪,于是又是一个冬。
后来,我和雪雯结婚了,再后来,我和住在男生宿舍的一楼那些教职工一样都搬走了。
我在学校外外叫做师范巷的的地方租了一个小院,那是一个刚建筑好的院落,走进房子时,会嗅出一股刚刺鼻的石灰味道。有电,没有自来水。房子的主人姓方,是个退休工人。他说,晚几天会打压水井,不过,要淘上几天才能吃上清净的水。
“我知道了。”我冲房东老黄笑一下说,“黄老板,压水井,我使用过。没事,你叫人打井吧,我来把井给你淘清。”
“不要叫我黄老板,我只是一个退休工作师傅,你叫我黄师傅就行了。也不要说是给我把井淘净,以后,这个小院就交给你了,水井的水是你吃,清净的水是你吃,浑浊的水也是你吃。你说你说墟城师专的人我才愿意把房子租给你的,可靠,不拖欠房租。”
“嗯,是的,校方说过了,我们这些外出租房的住户,每月的房租都是实报实销的。不过,要有正规发票。”我掏出烟递给黄师傅并给他点上,“你是这一片的居民,开个发票什么的,没有问题吧。”
“我只管到月来收房租,别的事情和我没有任何关系。”黄师傅把点燃的烟吸了一口,又拿到眼前瞅一下烟标,“王师傅,以后,什么都要靠你自己了。记住,我盖这房子是为孩子准备的,孩子什么时候用,我就什么时候向你收回。”
“嗯。好吧。”我也点了一支烟,吸了几口,弹一下烟灰说,“还好,学院正在盖宿舍楼,到时候,也许我会分到住房的。”
“那就看你自己混了,不过,我以前上班的时候,遇到分房子调工资这样事的时候,从没有我的份。”黄师傅捏把一下手里的烟,猛吸几口,那烟很快就燃到了烟蒂。望着黄师傅焦黄的手指,我很想再递给他一支烟,但是,我觉得自己应当尽快整理一下刚搬过来的东西。黄师傅手里的烟已经燃烧到尽头,但他并没有弃掉的意思。“现在这年头,干什么都是要请客送礼的。”
“不过,我从来没有那样的习惯。”我说着弃掉手中的烟,“黄师傅,我要整理下刚搬过来东西,不陪你了。”
走近屋子,我透过窗户看到了黄师傅佝偻的身躯正在捡拾我弃在地上的烟头,心里突然觉得有些酸酸的。
“我去乡下教书,是我的选择。”后来,我去找了晓涵,她那个时候已经成了一名乡村老师。晓涵并没有对当初我去她的家的事情做出任何解释,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人要做善事,在心理实验室中的试验显示,我们人类的恶念,能引起生理上的化学物质变化,在血液中产生一种毒素。如果你的内心充满向上的力量,那么,也就是当你在正常心态下向一个冰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