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一件事,脸色凝重地看着端木亦尘,“王爷,半柱香前宫里来了个太监,说是来提醒你不要忘了早朝上答应皇上的三千两银子。”
端木亦尘拿起一边的文件,“张先生,晚一点你让账房准备好,然后差人送进宫里去。”
“王爷。”张翼左右看了看,走到桌案边,小声提醒,“离我们大事为期不会太远,银两方面还是要稍微控制一点。”
三千两数额是不大,他怕开了这个口,本就穷的一塌糊涂的端木亦元会时不时找借口问王爷要钱。
端木亦尘怎么会不知道这个道理,他放下手里的公文,唏嘘道:“这三千两,是我想尽快知道佛堂密室里藏的到底是什么,至于端木亦元想要从我这里拿到其他的钱,单是要过王妃这关,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张翼愣了愣,在退出书房前,对端木亦尘说了句,“王妃威武!”
端木亦尘把目光从公文移到他身上,但笑不语。
……
张翼前脚才让账房取三千两送进宫,后脚就有讨好迟静言的下人,把这件事告诉了她。
王妃在生气,而且是生好的气,整个王府的下人和狗,都感觉到了。
于是乎,整个王府的下人和狗,走路不敢发出声音,连大气都不敢出。
迟静言不是个不分青红皂白的人,她在发飙前,让张翼把账本拿来给她看,三千两银子的支出,果然用红笔清清楚楚的写在那里。
迟静言合上账本,“啪”的一声,声音非常响,就连伺候了她有一段时间,算是有点了解她脾气的夏荷也被吓了一跳。
张翼更是一惊,“王妃……”
“张先生,这三千两是怎么回事,你似乎欠本王妃一个解释!”冰冷的口气,这是迟静言对张翼前所未有的严厉。
见多了迟静言的语出惊人,各种没套路,张翼还真被迟静言的冷冽唬住了,有些事,没有端木亦尘的允许,他绝对不能告诉迟静言。
抬起眼睛,望了望迟静言布满怒火的眼睛,心里暗暗地对端木亦尘说了声对不住,脱口就把他给卖了,“回王妃,这三千两银子是王爷让张某取出来送进宫的,具体用途……”
顿了顿,心虚地移开视线,“张某不知。”
在书房已经看到最后一份公文的某王爷,忽然鼻子一阵发痒,揉了揉鼻尖,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
王妃又在发飙了,而且这一次发飙的对象是王府真正的主人——七王爷。
下人们胆子再大,也没有一个胆敢偷看,偷听。
书房里,迟静言的确是在生气,离下人们谣传的发飙,还是有一定的差距,她瞪着书案后面的男人,眼睛里燃起的是两簇熊熊怒火,“端木亦尘,我告诉你,我见过败家的,却还没见过你这么败家的!”
迟静言穿越来这么长时间,已经知道一两银子相当于二十一世纪多少人民币。
这个在中国历史上不曾出现过的大轩皇朝的一两银子,相当于现代的二百五十块钱,三千两相当于七十五万。
这么庞大的一笔钱,他说给人就给人了,还真是大方!
端木亦尘一把拉过她,让她坐在他腿上,迟静言心里有气,扭捏着就是不愿意,“端木亦尘,不要以为你色诱,我就会不追究这三千两银子了,我告诉你啊……”
后面喋喋不休的话,全部被两片薄薄的带着点凉意的唇,堵进喉咙里。
这吻来得太突然,外加上迟静言虽然在穿越来的当天,就已经生米变成熟饭了。
她其实经验还是匮乏的很,忘了换气,要不是端木亦尘看她脸憋的通红,只怕富含爱意的亲吻就要变成救命的人工呼吸了。
迟静言脸颊嫣红,还是梗着脖子说:“端木亦尘,我告诉你,我的意志是很坚定的,你再怎么出卖色相,对我也没什么吸引力!”
“真的?”端木亦尘微笑,本就是世间难寻第二的美男子,噙在嘴上的那抹笑,更显他容颜倾城,气质华贵。
迟静言做了个咽口水的动作,昧着良心转过脸,不直视他的眼睛。
端木亦尘抱着她,让她坐在他上腿上,宽厚干燥的掌心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
有些事,他本来不打算告诉迟静言,看样子,现在是不得不说,也的确是时机成熟,可以告诉她的时候了。
端木亦尘低醇好听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迟静言还在生气,起初只是抱着随便听听的态度,越朝后听,她越是坐不住。
“端木亦尘。”她出声打断他,“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端木亦尘低头看她,四目相对,迟静言从他眼睛里看到了从来没有见过的殇然痛楚。
他说了很多,关于他母妃的失踪;他母妃娘家的宝藏;比他只小了一岁,出生就夭折的亲弟弟;他母妃失踪后,父皇的自甘堕落;当时皇后娘家满门被治罪;到后来,他在江南治理水灾,父皇忽然驾崩,端木亦元继承皇位;再到最后,端木亦元登基一年,同父异母的亲兄弟死的就剩他一个。
迟静言心里很震撼,原本平静的胸膛像是发生了一场大海啸,胸口猛烈起伏,她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这个时候,不管说什么,言辞都显得苍白无力,她唯有紧紧的抱紧端木亦尘。
可怜的男人,谁说生在皇家就幸福,谁说当了王爷,就一生富贵荣华。
既然端木亦尘把心里的怀疑告诉了她,也把为什么要送三千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