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春院”一听这名字,迟静言就知道是干什么的地方,她看了迟种马一眼,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不说其他的,单是迟种马连吃饭都想去青楼,还有他提到青楼时那种两眼放光的样子,都让人觉得,他彻底无药可救了。
凡事都有两面性,从另外一方面考虑的话,他对爱好的长久不懈的那种坚持和韧性,似乎也是个优点。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方式和态度,迟静言并不会去鄙视或者干涉迟种马,不过,吃饭的地方,她还是不想去青楼。
提议遭到拒绝,迟种马眼睛里掩饰不住的失望,还是没胆子反驳迟静言。
迟静言稍微思忖片刻,就决定带迟种马去“馨香楼”。
迟家名声最臭的两个人并肩走在大街上,那威力,和来了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差不多,只要是他们走过的地方,都是一片狼藉(路人纷纷躲避,慌张之间,难免碰撞,也就一片狼藉。)。
迟静言拍拍迟种马的肩膀,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说:“二哥,终有一天,我们要想办法把我们的‘久负盛名’变成真的‘盛名’。”
迟种马被她感染了,很用力地点点头,说出来的话,却让迟静言想一掌拍死他。
他没底气的说了三个字,“我尽量。”
……
沈大成早就听闻王妃带着王爷在巡视店铺,从听到这个消息开始,他就进入一级战备。
是以,虽然迟静言带来吃饭的人不是端木亦尘,上好的的饭菜很快就送上来。
迟种马喜欢美人,好女色,对吃根本不讲究。
沈大成亲自上菜,等菜上齐后,战战兢兢地问迟静言,“王妃,这是本月推出的新菜,您尝尝。”
迟静言夹起一块鱼肉尝了尝,点头,“嗯,味道非常不错,继续加油。”
沈大成从二楼包厢退出来后,背靠着墙壁,用力吐了好大一口气,这才下楼。
和迟静言接触了这么多次,他个人的感觉,王妃其实不想外面传闻的那样嚣张跋扈,胸无点墨,厉害狠毒。
相反的,她非常聪慧机灵,还有点大智如愚。
她活泼好动和王爷的沉稳安静,刚好互补。
听了她的建议,尤其是开辟出包厢后,这个月饭庄的生意的确好了很多。
……
迟种马左右打量了一番,惊讶地看着迟静言,“这都是你出的主意?”
迟静言又吃了口其他的菜,不答反问:“难道你有好的意见?”
迟种马忽然就不好意思了,“我觉得这样挺好的,把大的空间隔成这样一个个小的房间,既方便说话,也方便……”
话没说完,额头被人用筷子狠狠敲了个爆栗,“好好吃饭,等会儿还有正事要你做,至于你想的那些龌龊事,自己放心里想。”
迟种马长这么大了,就连迟刚也不过打过他一两次,还是第一次被其他人,而且是他同父异母的亲妹妹打,倍感委屈,低头飞快扒拉着碗里的米饭。
迟静言看他只吃白米饭,给他夹了筷子菜,“二哥,吃好饭,你带我去上次画我和端木亦尘画像的画馆去。”
迟种马正在吃鱼,一个没当心,鱼刺卡在喉咙里了。
他顾不上回答迟静言,摸着脖子咽下一大口米饭,没用,表情还是很痛苦,迟静言让沈大成送了一碟醋。
一大碟醋咽下去,迟种马才稍微舒服了点。
沈大成关切道:“迟二公子,还要醋吗?”
迟种马摸着喉咙,刚要开口,迟静言的声音比他早一步响起,“不用了,沈掌柜的,你要真想帮他,就去‘满春院’帮他把他的相好的叫过来……”
转过脸问迟种马,“二哥,你的相好的叫什么名字,沈掌柜那么忙,你总不好意思让他白跑一趟吧。”
刚才还病恹恹的迟种马,立刻来精神了,被鱼刺卡的地方也不痛了,浑身都舒坦了,“六妹,还是你了解你二哥,沈掌柜……”他把视线移到沈大成身上,“你直接去找湘珺,就说我找她。”
沈大成满脸黑线,他都听得出王妃是在调侃他,迟延森怎么还听不出来,一个劲的要朝王妃给他挖的陷阱跳下去。
自作孽不可活。
等着美人前来,浑身血液都快沸腾迟种马,美人没等来,等来的却是又一个爆栗,“二哥,要想尽快见到你的湘珺,你就快点吃,然后带我去画馆。”
迟静言虽然按照迟家子女排行称呼迟种马,干的那些事,绝对没有半分对哥哥的尊敬。
迟种马捂着再次挨了爆栗的额头,痛得想嗷嗷叫,瞥到迟静言的脸,嘴角才张开,立刻又闭上了。
好汉都知道不吃眼前亏,更何况迟种马从懂事以来,他就只想好好的做他的种马,从来都没想过做什么好汉。
“六妹。”两个人吃好饭走出“馨香楼”时,迟种马鼓起勇气对迟静言提意见,“以后有外人在的时候,能不能不要打我啊。”
好歹也是迟将军府的二公子,被人看到挨打,太没面子了。
迟静言一怔,看着迟种马脸上闪过的哀求之色,强忍着笑点头,“这个意见,我可以考虑一下。”
说来也奇怪,迟种马忽然就不讨厌迟静言了,一点都不讨厌,相反的,他还有点喜欢这个妹妹。
既然不讨厌,有些事,他想了想,还是决定要告诉迟静言。
迟种马告诉迟静言,前段时间迟延庭有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