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静言听完后的表情,再一次让迟种马感到意外,“六妹,你不激动吗?”
“过去的事,我都不记得了,有什么好激动的。”迟静言朝前看了看,有转过脸看了看身边人,眉眼清浅,情绪平静,不悲不喜。
“再说了,你娘已经把我和迟延庭到底是怎么回事,都告诉过我了,我和迟延庭的关系,和你的关系一样,就是兄妹,兄长回来,作为他同父异母,已经出嫁为人妻的妹妹,怎么说来,也不应该是最激动的那个。”
迟种马挺了挺后背,因为迟静言话里,把他和迟延庭并列在一起,而面露自豪。
他冲动之下,很认真地告诉迟静言,“六妹,你放心,虽然你二哥我不及大哥聪明,也没大哥有出息,但是我也有他不及我的地方,以后啊,有用得找二哥的地方尽快开口。”
在迟静言的计划里,还真用得到迟种马的地方,她望着他的眼睛,含笑点头,“二哥,这话可是你说的。”
迟种马拍胸脯保证,“放心吧,你二哥对女人向来说话都算话。”
话很顺溜的说出口,立马察觉到不对,他忙解释,“六妹,你也是女人,还是我的亲妹妹,我对你当然更说话算话。”
走出“馨香楼”没几步,身后传来参差不齐,腔调不一的歌声。
迟种马打了个寒颤,回头,看到“馨香楼”大门口站了一排人,其中站在他们对面领唱的还是给他送醋的沈大成。
忽地,他瞪大眼睛看着身边人,“六妹,这不会也是你要求的吧?”
迟静言也回头看了看,神色平静,“这很奇怪吗?”
迟种马耸耸肩,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不是奇怪,而是太惊悚了,至少这难听的大合唱,让他都没去找湘珺的*了。
……
迟种马和迟静言一前以后出现在“文合斋”。
“文合斋”的掌柜的,皆老板叫齐约海,人到中年,他以为自己老眼昏花了,闭上眼睛,再睁开,出现在他眼睛里的的确是迟家兄妹,而且是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一直久居京城最不讨厌喜欢男女榜单冠军。
整个京城,除了迟家门里的自己人,估计没有比“文合斋”老板,更清楚他们两个不合的人了。
迟延森为了不和这个妹妹其名,在他这里花的钱可不少了。
甚至前段时间,他又花大价钱,让他派最好的画师,跟踪了迟静言大半天,把她那一天的所作所为图文并茂的弄出来,还张贴的满京城都是。
想到前段时间,拿了迟延森一大笔钱后,对迟静言做的事,又想到最近外面流传的七王爷对迟静言的宠爱,掌柜的没由地打了个冷颤,这七王妃不会是来寻仇的吧?
“王妃,您请坐。”直接就把迟种马忽略不计了。
齐约海,因为心虚,也的确因为迟静言七王妃的身份,恭恭敬敬地把她引至上座喝茶。
迟静言呷了口茶,语调悠然,“齐掌柜的,这茶不错。”
齐约海立刻接话,“王妃要喜欢的话,我让人给你准备好了,晚些时候送到您府上。”
被人直接当空气忽视的迟延森有些无聊,捏着茶盏盖上小圆嘴子,有一下没一下的转动着。
冷不防,被滚烫的茶水烫到了,手一松,茶盏盖落到茶几上,原地转了好几圈。
齐约海早在看到迟家兄妹出现在他的“文合斋”,就在心里求爷爷告奶奶,这两位难缠的主,可千万不是来找麻烦的。
单打独斗,他还能见机行事,如果他们两个一起上,他算的很准,估计连招架之力都没有。
这时,迟静言看向迟种马,笑道:“二哥,你刚才不是说还有事吗?”
迟种马大脑有点反应不过来,“什么事啊?”
迟静言脸上笑意依旧,视线却已经收回放到自己手上的茶盏上,“二哥,你刚才不是说要去什么地方举枪致敬吗?”
饶是迟种马自懂事以来就混迹在女人堆里,身体的某个地方也因为用得太厉害,离绣花针也为期不远了,还是被迟静言的语出惊人给惊到了。
举枪致敬。
那么好的一个词语,被她用在他找湘珺一事上,这……
迟种马走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非常怪异。
齐约海看得清楚,那是一个身为闻名京城,阅尽无数美色的种马不应该有的拘谨和羞臊。
……
迟种马走后,气氛一下子轻松了好多,至少对齐约海来说,他肯定迟家兄妹不是来找他麻烦的,心理压力一下子小了很多。
这么多年一直存在于京城民间的榜单,就是出自他这里,明面上,至少他是非常清楚迟静言是个什么样的人,以前的嚣张跋扈,现在的凶悍泼辣也肯定是真的。
至于背地里,从她最近把王府里的侧妃七七八八赶得差不多,也看得出她是个手段厉害的人。
他暗暗告诉自己,应对这样的人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谨慎谨慎再谨慎。
迟静言把茶盏搁到茶几上,这才缓缓说道:“齐掌柜的,本王妃今天来是想和你做笔生意。”
齐大海心头一惊,自然没注意到迟静言说的是“生意”,而不是迟种马每次来找他说的“交易。”
他面露惶恐,从椅子上起身,对她拱手作揖,“王妃,您请说,只要小人能办到,定义不容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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