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怀着身孕的二夫人?是小虞氏么?南叶撞倒了小虞氏?怎么回事?!顾端本来站在宾客最里头,漠不关心地看闹剧,忽然听得外头的惊呼声和南叶有关,马上一跃而起,朝外飞奔。
堂屋里的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见着一道影子,忽地一下闪出去了。
顾端顺着惊呼声传来的方向掠去,不一会儿,便见前头聚着一大群人。他提了口气,直接从她们头顶越过,落到人群最中间,准确无误地站到了南叶身旁,并顺势握住了她的手。
就在南叶身前的地上,躺着面色惨白的小虞氏,她身下淌着大滩的血,看起来是那么地触目惊心。而她不知是因为痛昏了头,还是因为失血过多,竟没有出声,只是把眼睛瞪大,再瞪大,表情显得极为恐怖。
大概是因为事出突然,南叶的表情有点呆,被他握住手,也没有什么反应。
顾端见着她这样子,好一阵心疼,忙小声地安慰她:“别怕,有我呢,就算她出了什么事,也有我帮你顶着,不会有人敢对你怎样。”
“不是我……”南叶说着,朝旁边看了一眼,欲言又止。
“我知道不是你,肯定是有人陷害你,是不是?”顾端说着,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却见那里站着的,是庄王府的福宁郡主。
怎么回事?难不成是福宁郡主撞倒了小虞氏,然后嫁祸给了南叶?顾端很自然地这样想着,看向福宁郡主的眼神,渐渐冷了下来。
然而这时候,晶彩的声音却响了起来,还带着明显的颤音:“郡,郡主,怎,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福宁郡主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说话的声音,却透着一股破罐子破摔的狠劲儿,“撞都撞了,大不了一命抵一命!反正她先前也害过我,说不准皇上看在我也曾是受害人的份上,能饶我一命呢。”
晶彩听得她这般说,马上领会了她的态度,当即站直了身子,声音也不颤了:“郡主想多了,她家又没有爵位,哪够资格闹到皇上跟前去。再说了,要不是那个婆子绊了您一下,您又怎会撞到她身上去?”
怎么,小虞氏不是南叶撞的,而是福宁郡主撞的?而福宁郡主之所以撞倒了小虞氏,是因为有人绊她?那么,南叶在这件事中,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如果她与此事无关,刚才下人们不可能叫出她的名字……顾端想着,有点诧异,亦有点糊涂。
这时,看热闹的宾客们纷纷赶到,见着地上的小虞氏,发出阵阵惊呼。康氏由桂妈妈扶着,也赶了过来,见着地上的血,亦是心惊,马上让人抬来担架,把小虞氏送走就医,虞家孝和白氏显然已经吓傻,跟木偶似的跟着去了。
这真是难得一遇的场景,宾客们都舍不得走,好在康氏有办法,叫来司仪,招呼他们去闹洞房,人群才渐渐散去。
康氏清完场,自己也走了,临走前,叮嘱顾端:“这事儿就交给你了,务必查明白。”看来她很清楚,只要事关南叶,顾端肯定会尽心尽力,根本不需要她操心。
“这里风大,不如去我的衡清轩说罢。”顾端冲福宁郡主点了点头,留下芦芽领路,自己则拉着南叶的手,先走了。
福宁郡主盯着他们交握的手,看了一会儿,露出一个复杂的笑容来,喃喃自语:“我今儿如此冒险,真是把命都豁出去了,只希望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郡主,您在说什么?”芦芽见她不动,好奇问道。
“没什么,走罢。听说你叫芦芽,是世子跟前最得力的丫鬟?”福宁郡主冲芦芽展演一笑,同她聊起天来,仿佛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顾端和南叶先行一步,到了衡清轩。
顾端让丫鬟给她倒了盏热茶,问道:“刚才到底怎么回事?你先说给我听听。”
南叶没作声,只盯着他的手。
他修长而白皙的手,还覆在她的手上,只要她稍稍流露出要把手抽出来的意思,他便立刻收紧,不许她挣脱。从路上一直到屋里,她尝试过无数次,每次都以失败告终。今天的顾端,显得固执而又强势。
南叶十分无奈,只得道:“我要喝茶,放手。”
“行。”这回,顾端爽快地松开了她的手,但还没等她有所动作,他就端起了那盏茶,喂到了她嘴边,“喏,喝罢。”
“你不是要听事情经过吗?就不能好好听我说?”南叶有些生气了,拿眼瞪他。
顾端的表情,却显得很无辜:“这不是让你说么?你说呀。来,喝口茶,润润嗓子。”
南叶气得踩了他一脚,但他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仍旧把那盏茶,捧在她的嘴边。南叶没办法,只好喝了一小口,顾端这才放过她,道:“说罢,怎么回事。”
他一面说着,一面就着那盏茶,也啜了一口,杏红色的嘴唇,恰落在她刚才喝过的地方。这是间接接吻啊!流氓!南叶暗暗地骂了一声,方才开口:“待会儿的酒席上,有一道菜的浇头,需要现淋上去,丫鬟们怕淋不好,叫我自己去,我这便来了正院,路上又恰巧遇见出来透风的福宁郡主,便和她同行。”
“还叫什么二夫人,称她……表姑娘罢……”顾端想来想去,被休的女人,什么样的称呼都不太合适,只有表姑娘勉强能用。好吧,表姑娘。新的二夫人已经进了门,的确不好再称呼她为二夫人了。南叶点点头,继续说道:“表姑娘见了我,自然是一副想要把我掐死的模样,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