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月下,紫荆山庄显得宁静而优雅。
百丈空中,一道光芒斩下,将庄园内那座古朴的青石房从中切成了两半。
反应及时的红影险险逃过刀芒破墙而出,迎来的却是又一道刀芒。
刀芒长五尺,凝实无比,仿如一把真实的大刀斩来。
她知道厉害,根本不敢去抵抗,脚下一蹬,人如箭矢般射出,红裙犹如铁衣胀着。
匆匆之间,她看到了一袭道袍,还有一张淡如止水的中年面孔。却瞳孔一缩的看着斩来的刀芒,全力运转先天真气。
“竟是先天修士!”来人很吃惊,显然事实大大的出乎意料。
她一避过刀芒,毫不犹豫的取出一张如黄光聚成的符,手一抛,一道光包裹着她消失在原地。
“挪移符!”空中的身影呆滞住,除了不知回去该如何交待外,更吃惊于这张符。
金丹四转的银僵,竟然被一个先天修士给逃了,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相对于金丹一转的詹荣而言,他强的不是一点半点,那是巨大的差距。
平静的面孔已全是怒容,手中刀一挥,再挥,接连七刀,那两个封灵阵内的建筑群已被斩成了废墟。
少年园和成年园内,无数的惨叫声戛然而止。侥幸不死者,在发懵的逃窜。
吕顺和杨立毅是其中的二人。
在睡梦中,房屋突然倒塌,发生了什么事,没有人知道。
但那密集而短暂的惨叫声让他们明白——逃!不逃就是死!
仿如隔空切萝卜,轻描淡写的挥刀,一刀又一刀,无论是藏在屋里不动的,还是外头到处跑的,一个个的人体被刀气切成一截截。
没人知道紫花墙后是悬崖,但逃命的青少年们一个个的拼命向前奔。
仿佛只要飞越而过,这面雾消后出现的紫花墙就能成为救命的屏障。
可很快他们就绝望了,只见前方飞越而起,即将越过花墙的人,陡然间就在空中化成了血雾。
一朵朵血雾像绽放的鲜花,又像是爆开的水缸,一个个水缸里洒出来的水汇成了一片下雨的天空。
大多数人吓得当场呆住,有人调头就跑,但也有不怕死的,依然在向前冲,吕顺就是其中一个。
杨立毅想喝止吕顺,但话未出口,一道刀气已如剖柴般的将他分成了两半。
…………
牧南郡城,密密麻麻的妖兽在纵向城墙,在前扑后继的踢踏下,没了阵法防御的城墙上出现了一个个爪坑蹄洞。
双头狮、踏云豹、啸月狼均以速度见长,十几丈高的城墙,只是一个飞跃再一蹬,已然越墙而上。
独角火牛和暴魔熊,虽因体形庞大,显得笨拙,可那十几丈高的城墙在它们面前,依然只是摆设,如履平地般的奔踏了上去,留下一个个坑洞。
三十万人口的一座大城,此时就像是妖兽们的豢养场,在尽情的欢呼。
在身高二丈的独角火牛面前,一座座民房就像一个个鸡鸭笼。一个横冲直撞,房子一排排的倒,惊恐的人像点心一般,一口一个,咬得蜜汁飞射。
逃窜的民众对踏云豹来说,连猫爪下的老鼠都不如。就算手持兵器也没用,在如影的速度下,那利爪就像死神的镰刀。
空中拼杀的上官恒,余光看着下面的凄惨状,手中剑越加的凌厉。
到了此时,他已进退不得,连唯一的爱徒都顾不上了。
死人再多,他也无能为力。
在城池上空的不同位置,分布有六艘灵能飞船在打摆摇晃,上面传来一道道的强力撞击声,时而一道道光芒四射。
那是想逃离的兵将,可是在能凌空飞渡的大妖和铁僵面前,全被第一时间给拦截了下来。
天空中,除了这六艘灵能飞船和激战双方外,还有两个如幽灵似的漆黑身影在飞来飞去。
在披头内,那两只白多黑少的眼睛里全是吃惊与不解,还有凝重。
两人手中各有一个陶罐。他们一直在这里,可那陶罐里还是空空的,一个灵魂都没能收到。
在他们的魂眼中,每个死去的生灵,都会有淡淡的灵魂离体,然后逐渐消散在天地间——回归天道。
下面时刻都有大量的人在死,可是那灵魂才刚浮体,就莫名的凭空消失掉,消失得无影无踪。
任两人如何追寻,也找不到一丁点的问题所在。这已完全颠覆了他们的认知,也颠覆了整个魂族的认知。
苦寻无果后的两人聚在了一起,四只眼中除了无比的凝重外,还有忐忑。
这可不是一个半个消失,而是死多少消失多少,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嘴在吞噬,又像是一切都本来就该如此。
这种事已不是他们两个凝魂修为的人能探究了,就是族中长老过来了,恐怕都弄不清这颠覆常理的事。
两人像是透明的,又像是不在五行中,从始至终,不论是人族,还是妖族和往生族,都没有人来过问他们。
逃窜的修士和兵将就像沙子洒入绿豆中,和民众掺和在了一起,分布在全城的各个位置。
先天修士们都潜在东北两面城墙附近的房宅群中,大家都把这两边当成了脱身的希望。尽管冲出去的人都被灭了,但他们还是认为这两边是敌方薄弱区。
夜兰、夜忠、颜日春、黄少和邵蓉,五人正在城北的房宅群中拼杀。
五十多只踏云豹在围攻他们,还有一只先天妖兽啸月狼。
其中最糟糕的是邵蓉,尽管被护在内围,但由于拼杀圈过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