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动如大便”仿佛就是老人的专属特权。
老头子有时可以一动不动地坐上一天。把眼珠眯成瞳孔,看向一个地方。
风吹来扬得起他的白眉,也扬不开他的眼睑。
好胜心如虎的李易劫,现也可以熬个大半天了。
就在他感觉可以再次一决雌雄时,谁知老头子更猛了,硬是把夕阳站成了夜半,
又把夜半站成了日中。
日中以后,李易劫的肌肉,已经开始出卖他的好胜心了。
不过肌肉还是没扭过如铁的胜心。
他在半昏半梦半醒的状态下,硬是把太阳熬到了山边上,变成了一道弯弯的黄眉,
很像老头子向他投降时欣慰的笑,再后来他就记不得了。
或者说也许并没有后来!
可令李易劫大为不解的是,明明可以算得上是一个中性梦。
可偏偏在他的眼将开未开,脑将醒未醒之际,一股足以令全身细胞宁愿自我毁灭,
也不愿直视的心悸传来。
紧接着,他便感到一阵冷风刮来。
冰寒如刀,顺着毛孔,肆意地收刮着他体内残存的温度。
更可怖的是,他仿佛看到了:
在一片茫茫的雪地里,老头子背对着他,越走越远。
他很想跟上去,可刚一迈步便瘫倒了。
于是,他就死命地吼叫啊:老头子,快等等我,快等等我……
后来他就醒了。
醒后,一阵阵旋晕与脑胀还纠缠着不放。
可内心对梦很是疑惑:
明明不是夕阳西下吗,怎么会跳转到茫茫雪地呢?
明明不是“谁动谁大便”即将胜利后的喜惊吗?
怎么会僚绕一股好像将有大事不妙的心悸呢?
李易劫都有点搞不懂他自家了:
是梦怪呢,还是他怪?
疑惑像厚重的阴云,密布在小易劫的心坎上,
让大易劫都有点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