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师父的话,努尔哈赤暗作惊喜,只等下文之日。可一连苦等了数日也没找上与师父能说上话的良机来,这心中急呀,就去找石兰商量。“怎么办,师妹,师父避而不见,再这么耗下去,我们的荣华富贵也就耗没了。”
天真无邪的石兰万分钟爱这位异族汉子,对他更是百事顺从,从不违背他的意愿。努尔哈赤要拉队伍起事,她就在暗中做那些师兄的工作,还时常遛下山去找范秀才商议,出谋划策。“有了。”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拍着手说:“你可以去找范秀才,他鬼点多,定能助你下山。”努尔哈赤指指守在院门口的温九,又推着石兰来到南窗户,指指守在后院的马啸天,叹了声:“防我就象防贼一般,那还怎么出去?”
这石兰算不上尤物,却也是上上品美女,柳眉凤眼,鼻尖杏口,自背着父母将洁白之身给了努尔哈赤破了金罩后,便一心要助心上人霸取草原,一统满州各部,享受荣华富贵,又怎么能让他困死在这小小的突泉峰上。此刻见努尔哈赤无计可施,便手指在他额头上弹了下嘻嘻一笑。“我俩说爱,他们敢反对吗?”努尔哈赤这才明白过来,一拍脑门搂住石兰说:“师妹,到了建州卫,我俩就成亲。
等我做了皇帝,就封你做皇后娘娘。到时你主内,我主外,决不食言。”她高兴地倒在努尔哈赤怀里甜蜜一笑,显露一对小酒窝,越发讨人欢喜,瞧得这异族汉子性情激荡,一连在她脸上亲吻了几口后才松手。她静静心,理理秀发,牵住努尔哈赤出了闺房来到后院。朝马啸天笑笑说:“二师兄,我在家里闷得慌,想让小师兄陪我在附近的林子里散散心。行吗?”努尔哈赤见马啸天有些犹豫不肯放行,就暗暗捏了一把石兰的手装腔作势地说:“算了。小师妹,就别为难二师兄了。
再说辽东五怪,中原七魔常在山下出没,万一给撞上了,我还不成了千古罪人。”可石兰脸上显露出了不悦,还气呼呼地瞧着努尔哈赤就差掉眼泪了。
马啸天见了不妙忙点点头说:“小师妹,那你俩就在附近走走。别跑远了。”然后吩咐努尔哈赤。“小师弟,万一撞上甚么人,打不过就跑,千万不要逞强。让小师妹涉险,不然饶不了你。”努尔哈赤连连“嗯”了几声后带着石兰就走。开始他俩只在仕仙居附近转游,看看确实没人跟踪,这才敢急行而走,迅速往山下疾去。
这范秀才借住在白岳脚下一村落里。距庙村有十来里地,散散落落地住有二十来户人家。这里原是个清静地方,自屠龙教围住突泉峰,这小山村也就成了辽东五怪的临时住处,闹得四乡八邻鸡犬不宁。
努尔哈赤让石兰留在山脚一草丛里。反复叮咛了几句,这才放心疾出林子,窜进村里。石兰躲在草丛里被小虫咬得实在受不了,就跃出草丛,拾了把石子,在树林里打鸟玩耍,准头虽然差了点,但几大把石子出手,也打下了七八只鸟来,乐得一脸笑容。
不知不觉中已到黄昏,如不是努尔哈赤寻到她,她还不知要玩到何时呢。俩人还是由后山回到仕仙居,马啸天见石兰一脸兴奋,也就没多问什么。
到了晚上,范秀才来了,石大川让夫人陪范秀才在里屋说话。他出来时见努尔哈赤瞧着自己,吞吞吐吐地想说什么,就问:“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师父说?”见努尔哈赤点头,又问:“是什么事?”努尔哈赤朝众师兄望了一眼,从怀里取出一只大信封递给了师父。“这是家父写给你的信,那天我怕你老看了生气,就没敢拿出来,但端在怀里又觉得不安宁,所以……师父,徒儿知错了。”
说罢跪了下来。“跪甚么呀。”石大川在取信封时顺手将努尔哈赤带了起来,然后将桌上的油灯往自己面前移了移,撕开信封取出信纸看了起来。看着看着,他的脸色越发愤怒,最后竟将信撕得粉碎扔在地上,生气地唤来温九说:“这不识好歹的塔克世,既出此言,怕他也不敢赴为师的中秋之约了,你就替师父去趟建州卫,寻准机会杀了塔克世,但不要危及他的家人。”
温九望了眼努尔哈赤,见他若无其事,就象塔克世不是他父亲似的没丝毫反应,这心里顿时一寒,轻叹之中对这位小师弟的戒心就更大了。他问师父:“你看,徒儿何时动身?”石大川早被信中言语激怒,愤恨地说:“即刻动身,让你白眉师伯连夜送你离开白岳。这回,就用师父的青锋剑去取塔克世的脑袋。”温九一点头。“是,师父,那你老人家多加保重,徒儿去了。”回屋取了师父的青锋剑,上里屋向师娘取了银子,并轻声对师娘说:“师娘,以徒儿看,这小师弟为人狡诈,心术不正,你千万不能让他娶了小师妹。
另则,那天我瞧他身上之伤也不象遇上过什么高手。总之徒儿觉得他这回来得实在突然,说话就象在演戏,你和师父要多加提防,切莫着了他的道。师娘保重,徒儿去了。”
到了外屋又将马啸天拖到屋外,在他耳边轻声地吩咐了一阵后,在门口朝卫晟他们说了句:“好好保护师父。”便到对面紫云观去找钟磊赴建州卫杀塔克世不提。
走了温九,努尔哈赤这才放心地松了口气,但脸色依然布满哀愁,声音更为凄凉。“师父,那徒儿往后怎么办?”石大川此刻的情绪略微有些平静,端望了努尔哈赤一阵后拿起茶碗喝了口,然后皱着浓眉问:“那你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