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来了机会,努尔哈赤又怎肯轻易错过,忙喜上眉梢地说出了范秀才的白天所授。“拉队伍。恳请师父同意几位师兄助我去横扫草原,一统满州各部,筑成千秋霸业。”此话一出顿觉说得过于露骨,担心会让师父觉察出些甚么来,正在后悔之时。只听师父叹息了一声说:“那好吧。但你必须答应为师四件事。”
努尔哈赤这心中顿时一宽,忙说:“师父,你老人家怎么吩咐。徒儿就怎么做,决不敢违背一二。”石大川点头一笑道:“好。那你听着。今世不可与你父为伍,不可学你父狂妄自大,出师无名,屠城掠财,就是他有危难也不许救他,这为其一。其二,你一统满州各部后要仁义为先。爱民如子,不可狭隘独道滥杀无辜。其三,不可与大明朝为敌,不可兵涉长城占据大明朝一人一畜。一草一木。
其四,你往后要安功封赏,不可忘记师兄弟之手足情深。”努尔哈赤何等聪明,听了师父所言心里兴奋不已。“唉!范秀才果然高明,有此人辅助左右。满州指日可待。”嘴上却说:“师父的谆谆教诲,徒儿句句铭刻在心,不敢忘怀,如有违背,天地不容。可草原雄鹰翱翔。部落割居,徒儿与众师兄虽勇猛过人,却智谋不足,想要一统满州,少了谋略布阵之才,恐怕也是枉然。”石大川听了哈哈一笑说:“这有何难,为师已为你备上了一位策略过人的谋士。他虽不是张良之材,孔明转世,但要一统满州,助你霸业有成绰绰有余,不在话下。”然后指指里屋对卫晟说:“去请范秀才出来。”卫晟点头“嗯”了一声刚要移步,却见小师妹从里屋走了出来,就嘻嘻地对师父说:“这范秀才真是神机妙算,知道师父请他,他自己就出来了。”
可石兰身后并未见范秀才身影,当即一愣问小师妹:“那范秀才人呢?”石兰听了卫晟这话,先暗暗朝努尔哈赤眨眨眼,随后才回答。“秀才刚走。”接着对父亲说:“爹,这范秀才好端端地说着话,忽然哎唷一声说,小师兄的同胞兄弟有难,需急往建州卫搭救,就这么走了。”努尔哈赤听了心中乐道:“这范秀才果然厉害得很,早不走,晚不走,算准我已达到目的,师父要请他出来就遛了,又给我留下个快走的借口,真是高明万分。”正想着,只听师父说:“既然你兄弟有难,那你就速速下山赶往,别让范秀才这个文弱书生陷入困境。”就轻“嗯”了一声,朝师父磕了三个头后起身说:“师父,徒儿这就去了,你和师娘万万保重。”话却这么说,脚却未动。石大川象是看透了努尔哈赤心事,就说:“你先去追范秀才,然后等在十八里的龙池酒楼。
明日黄昏,他们几个与你会面,决不会误时,你就放心去吧。”努尔哈赤听师父这么一说,如再不走怕会引起师父怀疑,就朝大家拱手后,消失在了后山丛林之中。马啸天见师父连连轻叹,就说:“师父,恳请你老人家就让卫师弟他们去吧,由我留在这里与师父师娘共患难。”石大川一连叹息了几声对马啸天说:“你祖师伯是相卦高手,他说你方师弟有天子命相,那你方师弟来日必然做皇帝,这点为师确信不疑。啸天,你有将帅之相,而留在此地只有一死,不如由你带卫师弟他们帮你方师弟冲锋陷阵去吧。”马啸天摇摇头说:“不,师父,待徒儿报了血海深仇再去不迟。”
过来再说温九并没离开白岳,而是被钟磊留了下来,此刻正尾随在范秀才身后,等着瞧一场好戏。
这范秀才名文程,是大宋朝范仲淹之后,沈阳人氏,二十七八年龄,生得相貌出众,长得原本结实,只是偏爱功名与贪婪富贵,不惜尽倾家产赴京赶考,而实为无运无福无人赏识之人,落得连回家的盘缠都没了着落,过着饿一餐饱一餐的苦日子。结果是脸无三两皮肉,变得是骨瘦如柴,弱不经风。但他确是个博览群书,精通兵法的奇才,只是神宗皇帝不识货,才让他落得有志无运,三餐不保。他有一兄长范畴,长他整十岁,自小离家习武,每隔三年五载回家一次,住上十天半月的,前几年还举家回过,说住在梁山一大户人家里。
他走投无路之时也就撞运撞晦地往梁山找了过来,可没赶上两天路就饿晕在了青洲城外,幸好遇上仁慈仗义的石大川,酒足饭饱之后带他去了梁山,可他兄长范畴早已搬走,投亲不着又随石大川来到白岳。石大川虽是天魔会里的好手,但也是个善人,看不得范秀才举目无亲,就在山下为他置了间住房,还定时救济些银两食物给他,这才使他方可有命活到今日。
谁知他是个没心没肺的小人,自无意中听到石大川对夫人说方鹰有真命天子相后,就与野心勃勃的努尔哈赤撞在了一块。为了谋己锦绣前程,竟教唆努尔哈赤如何如何理用石大川的仁慈善心,又如何如何地诱卫晟等人为荣华富贵而离开命在旦夕的师父,并不惜出卖石大川,与屠龙教的辽东五怪做交易,可恶至极,伤尽天良。
却说这范秀才跌跌撞撞来到山下,双手击掌三声,随后靠在树上大口大口喘息。过不多时,只见个白须秃头老者身轻如燕地从远处疾来,此人便是辽东五怪老二,江湖人称白面厉鬼的林峰。他见了林峰顿时来了精神,嘻嘻一笑说:“一切均已办妥。入夜后,除了对峰紫云观里的食人魔,石大侠身边再无他人,你们尽可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