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不希望记忆还没恢复,从前的记忆就逐渐褪色。
白夫人皱眉,“这正是我要说的下一点。安婉啊,不要用新的记忆去冲击过去的记忆,免得对大脑产生不好的影响。当大脑神经发觉你产生自我怀疑,并且逼迫自己去给自己未来填充一些新的记忆的时候,大脑会自行消弭部分让你疑惑的记忆。所以,等自愈吧,接下来这段时间,不要试图去让别人来填充你的记忆。”
原来是这样。
安婉伸手捂住额头,轻叹。
白夫人瞧着她懊恼的模样,眼神微怜悯。
一旁应花楹微咬唇,心头更愧疚。
看来不能急于求成的恢复记忆了,安婉眼眸涩然,想着。
脑袋有点撕扯的轻微痛楚。
安婉伸手按了按太阳穴,抬眸看向白夫人,“舅母,那能给我开一点治头疼的药吗?我脑袋疼得很。这样下去,就别想好好睡觉了。”
闻言,白夫人晦暗点头,“那好吧,明天你跟我去医院,开一些药。”
“好,多谢舅母。”安婉轻颔首。
吃过晚饭后,安婉回到卧室。
记忆里,安耀国病危住院,亟待治疗。
虽然花楹和周围人都告诉她,家里人早没有事,安耀国还娶了白水悦老师,现在过得很幸福,安氏也发展成为南城第一集团。
但安婉还是想亲自确定一下真实性。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活在梦里,还是幻想里。
甚至产生猜疑。
是不是自己出了车祸,成了植物人。
现在的一切都只是自我安慰而自己的想象空间。
窗外夜色漆黑,此刻是晚上九点半。
视频很快被接通。
当白水悦和安耀国的脸在视频里显露出来,两人依偎着,殷切关切的目光看过来时,安婉才产生了一丝真实感。
“婉婉,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出什么事了?”白水悦率先开口,一脸慈爱的关切,“婉婉,上津城不好玩,就早点回来,我和你爸一直等着你回来呢,嗯?”
安婉微张嘴,却几乎喊不出熟稔的称呼。
应花楹在一旁比了个口型,“白姨。”
示意安婉对白水悦的称呼是这个。
安婉才骤然一惊,失笑,自己不知道怎么叫,差点就出口称呼白水悦为母亲了。
如果是叫白姨的话,那就能轻易的喊出口了。
“白姨,我知道。”
白水悦这才放心一笑,偏头看了眼安耀国,“你天天喊着想让婉婉早点回来,现在怎么不说话了?”
安婉目光落在安耀国身上。
透着屏幕,可以看到安耀国健康的肤色,焕然一新的容光,他和蔼的脸上有一点严肃,但明显身体情况很好,比起记忆里的那样憔悴的濒临死亡的局面,明显此刻他生活正安逸。
安婉心头涌起古怪的感觉。
她心知肚明,曾经的自己也一定去求了厉萧寒,让厉萧寒请出了内科圣手为父亲安耀国治病。
安耀国才转危为安,如此健康。
所以,那天厉萧寒在她耳畔说的话,应当是真的吧?
她曾经,为了请出内科圣手,和厉萧寒做了交易,成为了他的人?
脸色莫名古怪,安婉深呼吸一口气,收敛那些复杂的思绪,“爸,你最近身体都好吧?还有白姨,你们二老身体都健康吗?”她含笑关切的询问。
安耀国瞧着安婉的笑颜透着种陌生感,但还是毫不迟疑的点头,“婉婉,爸爸一切都好。”
白水悦在一旁道,“我身体也好。婉婉,你不用担心我们两个,你要照顾好自己啊,瞧你都瘦了,脸色还那样苍白。”
抿了抿唇,安婉眸底席卷些许的晦暗,想了下,还是坦白开口,“爸,白姨,我想你们应该都清楚,我这边出了点事情,应尧绑架了我,然后我被注射了某类会伤害大脑神经的药物,现在失忆了。我的记忆回到了两年前,所以我对很多事都很陌生。”
闻言,白水悦和安耀国狠狠一怔。
什么,失忆了?
这……
白水悦晦暗垂下眸子,“婉婉,我从你舅舅那里知道你被应尧绑架,然后被救了回来,但我们还不知道你失忆的事情。大哥他安慰我们,说你一切都好,我们还以为你真的没事。一直想和你视频,亲眼看看你好不好,但你舅舅说你那边情况有些复杂,我们只好一直等着……”
白水悦镜头一转,照向客厅旁边的行李箱,“你爸爸都准备明天一早的飞机,飞去上津找你了……”
安婉一愣,瞧见客厅边上打包好的行李箱,那是安耀国惯用的箱子,每一次,他出差,也都是一个箱子一个包,就直接出门。
“让你们担心了。”安婉轻叹息。
“你这傻孩子,说什么客气话呢。你只要没事,我和你爸爸就放心了。不过,你失忆……能治好吗?”白水悦目光关切。
比起安耀国,她显得温柔慈爱,站在母亲的角度,自然话也更多。
安耀国在一旁聆听着,虽然没有搭话,但目光很是关切。
安婉缓缓笑开,“能治好,舅母说只是需要一点时间,你们放心吧。”
安耀国目光深邃盯着她,“安婉,你失忆了,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在安婉说自己失忆的那一刹那,安耀国心头猛地一颤,骤然意识到当年自己做的那件事情,那件事情也从安婉的记忆里被删除了?
这段经历了岁月沉淀,安耀国却再不敢提及的伤疤,似乎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