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难的日子总是难熬,对于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的河南百姓更是如此,不过好在自从实行了彻底隔离和焚毁尸体之后,瘟疫得到了明显的控制。
朝廷也在席暮书的努力之下,拨来了更多的人力和物资,眼见着一切好似要走上正轨,可是荣安冉心中清楚,这场战役其实刚刚开始。
陈葶棠死皮赖脸的留在了河南,这让守在荣安冉身边的旬一颇为不满,可碍于身份也只能冷着脸,明里暗地给这位义门陈少主不少的冷嘲热讽,可陈葶棠是何人,他脸皮的厚度哪里是一个耿直的旬一能撕开的。
荣安冉自然知道旬一的心思,可陈葶棠的走与不走也不是她能控制的,所幸也就装做看不见,你爱咋地咋地。
这日一早荣安冉刚吃完早饭,便见旬一走了进来,想起他这些天夜夜审问那日在百姓中起哄的男人,便开口问:“还没有任何头绪吗?”
旬一立刻会意,回道:“那几人虽没有开口,不过属下在他们身上发现了线索,已经让人回京打听了,想来这些天消息就会送到。”
他话刚说完就见陈葶棠把玩着手中的扇子走了进来,旬一一见是他脸上挂起了寒霜,冷冷的看着。
陈葶棠也是习惯了,丝毫没有放在心上,反而有些挑衅的坐在荣安冉身边的椅子上,嘴角微微上扬。
旬一看了眼,暗暗冷哼,转身站在荣安冉的身侧不再说话。
两个人暗暗的较劲荣安冉看在眼里,随即接过辛姑递上的茶水,漱了口,拿起帕子拭去手上的油污,方才问陈葶棠:“你从外面过来,可有什么异常没有。”
陈葶棠想了想道:“什么异常?百姓现在带上了口罩和手套,再加上瘟疫得到了有效的控制,也能看见几个人出门了。”
荣安冉闻言出神,如今瘟疫的局势已经稳定下来,她该着手查查五皇子在河南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可旬一在审的那群人和五皇子会不会有些隐秘的关联?这一点她暂时不能武断的下结论,看样子还得要好好谋算一番才能行动。
见荣安冉不再说话,陈葶棠倒是开了口:“河南如今也算是稳定了,席院首这几日也差不多要到了,你说你留在这里也是无事,不如考虑考虑回京的事情。”
荣安冉看了他一眼,这个狐狸又在计划什么?于是道:“陈少主这话倒是提醒了我,你在河南也帮不上什么忙,还是早些回京,免得出现什么意外,你可是义门陈未来的掌舵人,还是多多保重的好。”
陈葶棠托着扇子敲敲脑门,笑道:“我留在这里是为了什么,你心里不清楚吗?”
旬一闻言变色,一副要动手的样子瞪着陈葶棠,后者倒是无所谓的样子,荣安冉是何人,自然不会就这么着了他的道,冷笑:“从近几日来看,陈少主虽然人在这里,心却明显不在,不知是想起哪位美人了?”
陈葶棠一个起身刚要反驳却又被她抢了话,轻纱遮面唯独露出的一双眼里满是打趣:“还是想着自己的心上人了。”
心上人,陈葶棠一笑想要开口辩解几句,却听得房子外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九嫂在吗?”
来的正是时候!荣安冉看了一眼辛姑,辛姑忙上前掀开了门上挂着的竹帘,回道:“见过勤王殿下,主子有请。”
云琅刚从镇上回来,带着一身的风尘仆仆走了进来,一见到屋子里站着的陈葶棠,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一下,道:“陈少主也在。”
陈葶棠拱手行了一礼,大言不惭:“和荣姐正在商议瘟疫之事,想着如今瘟疫虽然有所控制,但物资等还是紧缺,在这种时候我义门陈上下作为齐国的百姓,自然要出些力的。”
云琅在一边离荣安冉较远的椅子上坐下,饶有兴趣的接着陈葶棠的话题:“陈少主有何打算?”
陈葶棠的反应也是快,被他一问便笑着回道:“义门陈下面有不少的绸缎庄生意,倒是可以让绣娘们帮忙做些口罩,手套之物,也算解决这燃眉之急。”
云琅一听拍手道:“陈少主想的周到,本王在这里代表朝廷和河南的百姓谢过义门陈的慷慨解囊了。”
陈葶棠连连摆手,直道:“哪里,不过是应该做得。”
坐在一边的荣安冉看着二人你来我往的客套,暗暗翻了个白眼,都是千年的狐狸装什么装!
出声打断两人道:“勤王刚来,想必是瘟疫的事情。”
云琅刚接过辛姑奉上的茶,一听荣安冉问话,将茶盏放下:“九嫂,我刚从陈大人那里赶来,事情如你所料,焚毁尸体后,河南各地的瘟疫感染都出现了减少,加上隔离治疗死亡也在降低,可药物储存明显不够了,席院首还要些天才能带着首批物资赶来,眼下应该怎么办?”
问题就来了,荣安冉看了眼云琅道:“想必勤王殿下对这事有所考虑,我想先听听你的建议。”
云琅沉默了一会方才将心中的打算和盘托出:“如今治理瘟疫正是关键的时候,停止用药是不可能的,可郑州周边的药铺早已经是空了,若此时再从其他方临时调来那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他说着看了眼一边的陈葶棠,后者也是人精,立刻会意开口道:“义门陈在河南的确有些药材生意,不过具体有没有库存的药材,还需要派人了解一下。”
要的就是他这话,云琅站起身一拱手施了一个大礼:“云琅先替河南的百姓谢过陈少主了。”
陈葶棠忙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