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家中已娶了妻子!
即便早已经知道那两人不过是对假夫妻,可听到这句话,张依依还是觉得心中一痛。
那么善良的一个人,为了报答云家的救命之恩,竟然宁愿背负忘恩负义之名,也不愿意让他看做妹妹的人名声有污,她怎么能不心疼,不怜惜呢!
“我知道的。”张依依叹息一声,“夫君他是有苦衷的,更何况议亲前他们就早已和离了。”
“什么!”这怎么与自己听到的不一样啊?可看到张依依那疲惫的模样,剩下的话张有福再也说不出口了。
众人一进村子,便有那好事之人前来瞧热闹,对着那马车指指点点。
“快看,那就是找刘家的贵人啊!穿得可真好!”纳凉的妇人指着马车,提醒同伴看热闹。
“可不是嘛!人家刘家到底是官,和咱们穷老百姓可不一样。”有人满眼羡慕的看着。
“我呸!一个忘恩负义的玩意儿,他那官还不知道是怎么来的呢!”也有人不屑的翻着白眼。
“哎,你也别酸,人家攀上高枝儿也是人家有本事,不然你怎么就没攀上呢!哈哈……”
看着村人窃窃私语的模样,张依依皱起了眉头,虽然她心里有了一定的准备,可面对这样的场面,她还是觉得委屈又难堪。
她真替刘承恩不值,他心心念念的妹妹,似乎并不在意他的好心。竟眼看着这些人污蔑他,也没有出言解释清楚,可真是个冷心冷情的人。
“小姐,我们到了。”环儿放下小马扎,掀开了帘子。
纤白的小手搭在了环儿的手上,一位青丝高挽的秀美妇人缓步下了马车。
看着院门紧闭的人家,秀气的眉头皱了起来,她竟然在刘家的大门上看到了卷云纹。
张家虽然是从微末而起,可她身为将门之后却也知道,只有那些高门大户才会将家纹放在最显眼的位置。
她倒是不知道除了京城的那家外,还有哪家人敢使用云纹标志。
“去,让人敲门。”
张有福本就有气,一听这话,顿时将门板敲得震天响,“有人在家吗?”
“谁啊。”脆嫩的嗓音从院中传来,随后大门打开露出一张清秀的脸。
刘杏儿一看是刚刚问路的那个男子,惊愕的看着对方同样吃惊的模样,“你……有什么事情吗?”
“啊?哦,这里可是刘瓒刘公子的家?”张有福害怕再次将人吓跑,特意压低了嗓门。
刘杏儿看着男子身后那秀美的妇人,眼神一愣,嘴角勾起了羞涩的笑意,说道,“刘瓒正是家兄,请问,你们是?”
看那妇人粉面含春的样子,她就心里反酸。这人想必就是那官家小姐了,除了白点长得也不怎么样啊!
“原来姑娘是刘家小姐,是有福失礼了。我们是边城张家的人,今日随同小姐前来探望刘老夫人。”张有福看着刘杏儿那身半旧的衣裙,不禁有些怀疑刚刚听到的那些有几分真了。
刘杏儿见那人一直看着她,有些羞窘的转身往里走,竟将张家几人晾在了门口。幸好都听到她回去喊人的声音,才缓解了众人的尴尬。
“娘,大哥那边来人了。”
刘母一听是儿子让人来的,刚要出来相迎,却被刘杏儿拉着说了两句话,反倒稳当的坐在正房等着人来拜见。
“杏儿,快将客人请进来!”
丫头环儿一听这话,嘀咕了一句,“这就摆起老太太的架子了!”
“环儿!”张依依示意她住嘴,随后抬脚进了正房
那端坐在上的妇人,鬓上已染霜白,一身细棉衣裳半旧,虽已经收拾过,但那微乱的发丝和眸子里明显的贪婪,都被张依依看在了眼中。
她实在无法想象,那样睿智俊秀的郎君,竟是眼前这妇人教养长大的。
张依依走到刘母面前,附身一礼说道,“依依见过婆母。”
刘母本来想要敲打一下新媳妇,却没想到对方没等她发话,就起身在右侧落座。
“环儿,将相公给婆母准备的东西都拿上来。”张依依优雅的坐姿,将刘母那别扭模样显得愈加难看。
可看到那些簇新的布料和首饰,刘母顿时顾不得拿捏新儿媳,仔细的看过所有东西后才开口问道,“大郎可有说些什么?”
“夫君最近忙于巡防,无法回来给婆母做寿,便让依依代他宴请四邻。”张依依接过环儿递来茶水,抿了一口,说道,“还让我问问婆母,他要的东西找到没有。”
刘母一想起这事就憋气,三角眼一立,咒骂道,“都是云凌那小女昌妇,东西都被她收走了,我上哪里找去!”
张依依还是第一次听到这般恶毒的话语,眉头皱了起来。
“儿媳啊,你是不知道啊,我们都要被云凌那贱妇欺负死了!”刘母抬起袖子抿了一下干涩的眼角,扯着嗓子嚎上了。
“她把我们家搬光了不说,还让我们从这滚出去。你说离了这儿,我们孤儿寡母的能去哪啊!这不是要逼死我们吗?我的命好苦啊!”
要不是刘杏儿在她身后捏了她一下,刘母就要去拍大腿了。
“这,这是为何啊?”张依依对刘母的话不是很信任,不说别的,就她那看到首饰都放光的样子,实在不像是个好相处的。
听到她问话,刘母立刻不哽咽了,“也不知道那小蹄子是哪里找来书信,硬说我们停什么娶,还搬走了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
“是停妻另娶?”
“对,对,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