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言域日日关照,乳母和婢女尽心尽力的照顾,小颖小泽长的白白嫩嫩,可爱极了。只是我每天只有晚膳后才能得空跟小颖小泽玩上一会儿,大概是我对孩子的陪伴还不及言域多,两个孩子竟然只认言域,只要他抱着便太平无事,我抱起来不出三分钟,孩子肯定会哭。
“哎,小颖小泽如今只认爹爹,不认娘亲了。”我无奈的将孩子交还给言域。
言域两手各抱一个婴孩,桃目低垂,看看小颖,再看看小泽,宠溺之情溢于言表。每当看到言域这个模样,我心里还是会歉疚,只能找个旁的话题带过,我也躲了皓渊两日了,这两日他还是痴缠着雷念么?”
“辰王与贤王依旧是形影不离,这两日入夜也都是贤王将辰王灌醉了才送回清衣卫。不过昨夜贤王遣人报我,说今夜起辰王便住在贤阳宫了。”
“什么?皓渊要去雷念宫里住?”
见言域点个头,我呆愣的坐进椅子里。
事情怎么会朝这个莫名其妙的方向发展?虽然贤阳宫院落众多,可是皓渊要搬过去自然不是想跟雷念做个邻居那么简单,皓渊这是……
我眉头微蹙,不敢再往下想。
“瑚儿,你可明白贤王此举究竟是何用意?”提起此事,言域也一脸想不通的样子。
“他只说他不杀皓渊,至于其他……我也看不透。”
言域将孩子们放回摇篮,动作轻柔的摇晃着,又说:“除去偶尔一封给夜幽太后的家书,贤王与夜幽也已经算是断了联系。玄苍势弱,若贤王有心要帝衡对玄苍不利,玄苍自是无力抗衡的。可是让帝衡对玄苍动手,对贤王有有什么好处?夜幽从中又能获利多少?”
这问题我心中已经想了不下百遍,根本就没有答案。就像言域说的,玄苍这个国家太弱小,帝衡要打就打了,根本耗费不了多少军力财力,打一个玄苍对帝衡影响微乎其微,既然影响不了帝衡,夜幽又能捞到什么便宜?最后还不是被帝衡压着不敢轻易抬头。雷念根本没道理去挑拨帝衡和玄苍的关系。
那雷念是图什么?他又会为他心中所图做到何种地步?难道他真的会委身给皓渊?
可是玄瑚还在贤阳宫里啊,这雷念是知道的,他能让玄瑚看着他被皓渊轻佻调戏,还能让玄瑚看着他被皓渊给……霸占了吗?
我本对龙阳之癖没什么成见,以往不曾见到时只觉得是距自己比较遥远的,别人的取向和别人的生活罢了。如今皓渊这个人的出现,让我不得不开始正视起断袖之好,尤其是皓渊瞄准的对象,先是言域,后是雷念,这两人对我来说都是分量极重的人。
而雷念将自己送到皓渊嘴边,却正好将言域解救出羞愤的处境。
难道雷念只是单纯的帮我,帮言域?这怎么可能呢?
实在是想不明白,我叹口气说:“将皓渊请来本是震慑夜幽,可请神容易送神难,皓渊怕是一时半会不准备回帝衡了。”
“倒也未必。”言域将孩子哄睡着了,到我身后来为我捏肩,“辰王忌惮帝衡皇帝,想来也不会在玄苍逗留太久。”
“你是说,帝衡那个小皇帝跟皓渊有嫌隙?”
言域轻笑道:“帝衡皇帝与你差不多年纪,若将他换做是你,你头上压着这样一位摄政王,你会作何感想?”
仔细想来,我精神为之所言有理,那小皇帝绝不会甘心做个傀儡受皓渊摆布!”
“这也是辰王虽有意攻打夜幽,却迟迟不下决心的忧虑了,只有帝衡稳定,辰王这摄政王的宝座也才坐的安稳,一旦开战,胜则辰王之功,败则辰王之罪,对辰王来说他又怎能不犹豫再三。”
言域分析的很有条理,我又思索一番,说:“既如此,我们要送走这位尊神也就不难了,只需要捏造一封夜幽密信发往帝衡便好。”
头顶被言域吻了一吻,言域轻道:“收信的人,便是帝衡的小皇帝。”
“可是,如此一来玄苍再无人能震慑夜幽,若夜幽要来与我讨那些被雷念杀掉的夜幽兵的债,玄苍岂不又一次陷入困境。”
“我让长姐将国属帝衡的家丁挑出送来玄苍可好?”
我摇摇头,“没用的,只有帝衡朝廷编制的兵士才能起到掣肘夜幽的效果。”
“那……我明日再去找辰王问问借兵的事。”
我轻轻拍一拍肩上言域的手,“我们太低估了辰王,他虽纨绔,却不会毫无所图的借兵给我们的。你即便去,也顶多是再被他揩一通油水,最后他也不会答应你。”
既然计无所出,也只好再做考虑,言域将孩子送回偏殿后,我们便准备歇息。
正在婢女为我准备汤池热水时,外面侍卫来报说贤阳宫侍卫求见。
贤阳宫侍卫不就是曹侃?
言域跟在我身后,我们一同走到寝殿门口,我看见曹侃便问:“你怎么来了?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曹侃先递给我一张绢帛,我看了字迹后脑袋嗡的一声,言域也近前瞧见了上面的字,讶异道:“辰王写给帝衡皇帝的手书?辰王已同意借兵两万给玄苍?”
曹侃点了下头,“辰王要陛下过目后,派人将手书快马送去帝衡。”
言域立即下令:“来人!”
我抬手,且慢。”说完我又看向曹侃,“你来,只为这一件事?”
曹侃又从怀中掏出一封未封口的信,我将信纸取出乍一看,这字迹居然是雷决的!
信件内容,竟然是雷决密信帝衡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