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幼素当下就变了脸色,气场一沉怒声道:“什么听人说?我看分明就是你自己胡说八道,传出瞎话,混淆人言!管事,她说的每一句话每个字都给我记下来记好了!咱们闹到官府里去,看看诳语之人究竟还有没有人管了?!”
本来闹哄哄的人们突然安静了些,都望着程幼素这边来,沐丝儿也被她突然的发怒吓得心里一颤,头上隐隐出了汗,可仍是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
“你、你少来污蔑我……不就是仗着有李家少爷给你撑腰么?报官要吓谁呀?这天底下还有没有王、王法了?”
沐丝儿被围观的目光盯得心里越来越发虚,突然想起什么来,大声道:“你若说这事是假的,那好,怎么开店自始至终不见你家夫君在这处出现?就见了李家少爷在你店铺来来回回,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是有鬼是什么?”
她像是揪住了十分可疑之处,瞪眼叉着腰鼓着嘴,神态尤其丑恶难看。
程幼素面朝众人,语气平缓下来,道:“我家夫君本来在京中有生意,此回在秋州城里不过开个铺子让我解闷,他人在外头,自然叫了我家义兄过来帮忙。我们夫妇与隽兄弟是长久相识,家中都是做生意的,只不过一家在秋州,一家在京里,因此我们在秋州算是生面孔,大家不认得是正常的,但像那样龌龊的传言,我绝不能接受,不仅辱了我们府上的名声,还伤了我一份做生意开店的诚挚心思!”
沐丝儿还不信,当着众人继续想辩个什么出来,可翠岭居的人也已经闻讯赶到,放声道:“谁人敢在此造谣?将我们清白人家都不放眼里不是?有本事咱上官府说道去!”
人群里不禁沸声了,“就是!店开了好几天,咱们怎么从没听说过这样的传言啊?”
“我认得她!这女子不就是庆香阁老板娘?没事儿跑这儿来造什么谣?莫是因妒忌别人家生意好吧?”
沐丝儿终于慌了,连忙摆手道:“这不是我造的谣!分明是我听人家说的!她夫君现下还没出来,谁知道她是怎样人家的女子?你们倒是听听我说……”
程幼素冷声道:“你还想说什么?管事,将她三人全都拿了,托翠岭居刘管事送去官府!跟这种下三滥人直接交际,污了咱们店的清白!”
管事沉声应下:“是,夫人!”
几个伙计便过来扭了沐丝儿的手臂,让她逃脱不得。
其实送去官府又能怎样,无非是重新澄清祺芝广的名声,将这嘴欠女子罚些银钱或轻关一顿罢了。
但当着众人,这样的做法尤其解气!程幼素心里也舒服了不少。
听有客人说这女子是附近的糕点铺子庆香阁的老板娘。
怪不得她过来找茬,原来是因着嫉妒生意。
沐丝儿家的男人好容易醒了酒,终于跌撞跑过来了,见到自己娘子当众出丑,还要被送官,狠狠上去抽了她两个大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