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一介外臣,为何会在皇宫的寝宫?
皇帝眉目微动,也将目光落在盖玉啸身上,慢慢问道:“轻骑尉,你有何话说?”
盖玉啸抬头,目光在元氏身上一扫,眼底波澜起伏,竟似藏着滔天的恨意,咬一咬牙,冷声道:“皇后串通常王,私禁郡主,欲对郡主无礼,臣万不得己,只能私闯,相救郡主!”
还真是如此!
皇帝强压胸中怒火,冷声问道:“常王,你有何话说?”
耶律亭满身狼狈,本已沮丧不堪,哪知道听元氏一语,此事竟然还有辩驳的余地,立刻道:“回父皇,儿臣没有!儿臣……儿臣只是来向母后请安,方才在后殿歇息,哪知道这萧三郎闯入,不容分说,将儿臣伤成这副模样,又将儿臣带出殿来,儿臣实不知道发生何事!”
啧啧,这一番话,与元氏的话倒是配合的天衣无缝!这母子二人,还当真是默楔的很!
楚大小姐毫不掩饰的赞出声来。
元氏立刻点头道:“是!皇上,臣妾不许楚大小姐进殿,也是怕扰及亭儿休息,哪里知道,他们竟然诬陷臣妾!”
明彦君听他们红口白牙,竟然将事情推的干干净净,还将一场构陷皇子的大罪扣到钰王和萧三郎身上,顿时怒起,上前一步,咬牙喝道:“皇后娘娘,这朗朗乾坤,你胡编乱造,就不怕神明怪罪?”
元氏抬头上望,冷声道:“明郡主,御驾之前,岂容你呼呼喝喝?孝康王府世代忠良,你清清白白一个女儿家,切莫受人蛊惑,做出有辱门楣的事来!”
这会儿不但拖上孝康王府,还特意点明“清清白白女儿家”几字,自然是暗示,耶律亭对她不轨,此话说出去,伤及的是她的闺誉。
明彦君气怒,咬牙道:“常王殿下行此qín_shòu不如之事,难不成我孝康王府还要忍气吞声?”骤然转身,向皇帝施礼道,“皇上,臣女被皇后召入宫中,骗入后殿,哪知道常王殿下藏伏其中,要对臣女强行无礼!请皇上为臣女做主!”
这一节,在看到常王殿下那副模样时,几乎所有的人就已明白,此刻听明彦君一字字说了出来,都不禁暗暗咋舌。
这皇宫之中,皇后使出这等手段,明郡主可当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又哪知道,不但有楚大小姐和钰王殿下闯宫,更有一个萧三郎及时相救。
只是这番话,也只在众人心里一绕,又有谁敢说出口来?只有楚大将军点头叹道:“臣素闻常王殿下心仪明郡主,只是这儿女之情,贵在两情相悦,常王殿下做出这等事来,可当真是不该!”话是说的常王,目光却在钰王殿下和宝贝女儿身上一扫,心中说不出的满意。
嗯!楚大小姐越墙,钰王殿下就破门,女唱婿随,这两个小家伙就很好!
巴元九、蒙原等人却不禁皱眉,向他望去一眼。
你楚大将军虽说还未老迈,终究年纪也已不小,在这里大谈什么儿女之情,也不害躁?
楚大将军接收到几人的目光,顾自瞪了回去。
老子也是年轻过的不是吗?岂能是你这些死太监能够明白?
却全不去想,巴元九不是太监。
元氏见明彦君竟然不顾自个儿闺誉,口口声声指证耶律亭,心中又惊又怒,咬牙道:“明郡主,你说你是自个儿进宫,又被本宫召来景阳宫,那本宫问你,若不是你等串通,这萧三郎又是如何进宫?”
是啊,如果明彦君是自己进宫,随后被召入景阳宫,身为外臣的萧三郎人在宫外,又怎么知道她遇险,还会赶来相救?
明彦君一默,一时也说不出话来,转头去瞧盖玉啸。
盖玉啸也是微微一愕,抬头向耶律辰望去一眼,张了张嘴,也一时不知应答。
耶律辰触上他的眸光,一瞬间明白。
他能出现在景阳宫,自然是宫里那名暗谍给他通的消息!
只是,这一节,如何能说?
元氏眼见二人被她问住,冷笑道:“怎么?说不出了?分明是你等串通,要构陷常王!”
话音刚落,就听楚大小姐道:“自然是我传的消息!”
啊?
不止是元氏,连盖玉啸和耶律辰也是一愕。
楚若烟坦然向众人回视,慢慢道:“今日是萧三哥护送我和明姐姐进宫,随后明姐姐被皇后传召,我闻说景阳宫闭了宫门,知道不妥,便使人往宫外给萧三哥报信!”
使人?
使什么人?
众人都是扬眉。
不过楚大小姐自幼出入宫廷,这皇宫里的人大半相识,当真要使个人往宫外传消息,也不是做不到!
可这话说出来,皇帝追究后宫与宫外暗通消息之罪,怕又要有一番说辞!只是,事到如今,也只能依楚大小姐的话说下去!
盖玉啸见耶律辰将头微不可见的一点,立刻道:“是!今日郡主进宫,原只为明世子大婚,亲口相邀公主,并不会在宫中久留,臣便守在宫外不曾离开,哪知道不过片刻,便有楚大小姐消息传来,臣担忧郡主安危,才犯禁闯宫,请皇上降罪!”
元氏虽不知这萧三郎为何私闯进宫,可却不信这套说词,咬牙道:“信口雌黄!”
耶律辰立刻躬身道:“父皇,礼部和钦天监确已选定明世子和世子妃的吉期,若是皇后不信,唤高尚书一问便知!”
这一次,明彦恩和卞红欣是御旨赐婚,卞红欣又是身封诰命,大婚仪程,便由礼部拟定。
也不用皇帝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