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昊点头,轻叹道:“那时不分什么君臣,我们在一起玩闹,可有多开心,如今年长,习了什么礼数,分了什么君臣,反不似那时快活!”
总不能永远都不长大吧?
楚若宇微默,向他深望一眼,并不接口。
耶律昊转身,慢慢向宫外走,谓然叹道:“旁人都说,明王爷、卞侯爷和楚大将军,因父皇念着同窗之谊,同袍之情,便诸多纵容,只怕他们恃宠而骄。可是本王却羡慕的很,若是本王能与楚大哥并肩而战,该有多好!”
楚若宇听他这番话似出肺腑,倒是心中微动,也跟着轻叹,摇头道:“沙场征战极为凶险,殿下千金之躯,又何必涉险?”
耶律昊听他故意将话曲解,侧头向他一望,挑眉道:“沙战凶险,兄弟们守望相助,才能结下如此情谊。只可惜本王功夫平平,不能似父皇和楚大将军一般。”
想不到皇帝与自己父帅之情,这位五殿下如此触动!
楚若宇叹道:“皇上年少时,我苍辽烽烟四起,皇上投军,也是为家国之计。如今苍辽国泰民丰,不过是偶有小乱罢了,又何必皇子涉险?殿下或是不精统兵之道,可是若能治国,更胜似强兵!”
耶律昊轻笑一声,摇头道:“不必皇子涉险?两年前的阳谷关,数月前的西北一战,岂不都是九弟亲临?”
说的也是!
楚若宇想到那个谈笑间便破敌数万的少年,心中折服,微笑道:“九殿下天纵之才,皇上才会委以重任!”
这位楚大公子,可是这上京城一等一的清傲人物,又几时听他如此称赞过什么人?
耶律昊胸口微窒,脸上却皆是欣然笑意,顺势转话问道:“方才楚大将军在殿上回禀,本王才知道,西北一战竟如此惨烈。可是楚大哥是从阳谷关回京,并不在西北一路,怎么竟会替九弟统兵?”
楚若宇回道:“是臣离开阳谷关之前,接到消息,说父帅和弟弟陷身西北,便折路赶去相助!”
“原来如此!”耶律昊点头,又跟着摇头道,“楚大哥前往西北,歼叛军,取怀洮,擒奸党,做出如此多的事,九弟回京,竟然只字不提!”
楚若宇道:“臣本就是躬逢其会罢了!”
二人边说边行,不知不觉间已踏出宫门。
楚若宇回头,但见两个弟弟远远跟在身后,便向耶律昊施礼告辞。
耶律昊却似突然想起什么事来,诧异道:“之前闻九弟说,西北叛军的主帅和怀洮府守备,是随楚大将军大军押回,怎么今日又说还是在楚大哥军中!”
楚若宇含笑道:“若宇卸去阳谷关守将之职,并不曾再接到旨意统兵。那一万将士,本就是父帅麾下,若宇不过一时暂领罢了!”
所以,说是楚大将军的大军,也没什么错。
耶律昊含笑道:“原来如此!”见随从牵马迎来,拱手与楚若宇辞礼。
楚若帆、楚若麟在大殿上领会自家大哥的眼神,知道有话要问,哪知等他们出来,却见大哥和五殿下走在一起,只能远远的跟着。
此刻见耶律昊一走,二人快走几步跟来。楚若麟向耶律昊远去的背影一望,不解道:“大哥,五殿下说什么?”
楚若宇摇头道:“不过是闲聊罢了!”转向二人各望一眼,皱眉道,“我倒不知,那位六殿下又是因为何事?你们可曾得罪于他?为何那般阴阳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