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寿的脸色很难看,作为一个明白人,他明白自己和沈牧的实力差距,但是同样的,他也明白自己的地位差距。他和天之骄子任景涛不同,和少年得志的汪亮不同,甚至和不学无术的小胖子贾富贵都不同,他们都有父辈撑腰,这场考试对于他们而言只是试水,他们还有退路。
打不赢,没关系,他们还有家。
衡寿没有家。
准确说,衡寿是个孤儿,无父无母。他的父亲衡之田原本是判官门的掌门人,但却在十几年前一个雷电交加的夜晚不明不白的暴毙,只留下他这么个遗腹子。他的母亲,也在生他时难产而死。
衡寿是名义上的少掌门,而判官门现任掌门、衡寿的亲叔叔衡之野则是代自己的侄子行掌门之权。
从小到大,衡寿都不敢吃衡之野送来的东西,这个叔叔如果不是顾忌着门中几位长老,恐怕早就找个理由宰了他了。如今,他越来越大,已经威胁到了衡之野的地位。
唯一让他欣慰的是,衡之野没有儿子,衡之野的独子在八岁时暴毙身亡,怎么死的,没有人清楚。
相较其他人,衡寿更迫切的想成为龙腾大学老校长、江湖上泰山北斗般的人物——许肩吾的弟子。这个名头会给他带来太多东西,至少,可以护佑他成功上位。
衡寿深深吸了口气,站了起来。
他不瞎,更何况沈牧和剩下的那个姑娘亲昵的样子就算是盲人都看的明白。
唯有一战了。
衡寿轻飘飘跳进场内,正好落到沈牧面前。
沈牧捏了捏手指,笑眯眯道:“这次不算是私斗了吧?”他朝看台上喊道:“小白,记得录像。”
小白白了他一眼,擦了擦自己的油手,然后拿出手机开始录像。
衡寿阴阴一笑,依旧嘴硬:“希望你能有机会看这段录像。”
沈牧双手掐诀,双手手指瞬间金光暴涨,“来吧。”
衡寿看着他那双金灿灿的双手,一边慢慢的从身后抽出判官笔一边道:“沈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刚才对战诸葛婉儿那几招,不是你想用就能用的吧?”
沈牧微微一怔,他没想到对方竟然一下子就看透了他实力增长的秘密。他淡然道:“打过你就知道了。”
随着考官一声开始,衡寿一晃判官笔,直刺沈牧。
甫一交手,衡寿就感到一股束手束脚的感觉,其实这倒不是沈牧真的有那么厉害,而是因为衡寿之前和关宝宝缠斗时间太久了,基本招式功法都用的差不多了。
判官笔这种兵器比不上刀枪剑戟这种大开大合的兵器,在武术分类中,判官笔属于偏门武器,本身就是暗器类,由于判官笔一般都比较短,所以擅长的也是偏门抢攻。
被人看透之后,沈牧的每一招都是抢在衡寿之前出的。衡寿从小接受的是正经的武术培训,从来没有跟这种一点套路都没有偏偏还手快脚快眼神敏锐的家伙交过手,所以衡寿从一开始就被压得死死的,不过好在他经验丰富,一直在等待时机。
两人打了大约有十几分钟之后,沈牧毕竟已经打了一场,有些疲惫。打着打着,衡寿忽然向后退了半步,然后往沈牧身后一指,“哎,你看。”
沈牧一愣,下意识就往后看去。这倒不是他真的有多傻,而是衡寿此刻已经退的较远,判官笔又只有二十厘米,属短兵器,就算是再快也冲不过来,至于暗器,沈牧也自信能够躲开。
身后什么都没有,只是一句诈语。
衡寿阴阴一笑,一按机关,那支判官笔瞬间暴涨到一米多长,就像是一把长枪一样,他猛地一咬牙,双手握笔,朝着沈牧直推过去。
这一笔,戳的是心脏。
沈牧此刻还没有反应过来。
周晓夏在看台上尖叫一声,“沈牧!小心!”这一声她生生喊破了嗓子,她整个人都半站了起来,手上的指甲使劲抓住椅子,生生掀了起来,鲜血淋漓她竟然毫无知觉。
判官笔戳中的时候,衡寿心中大喜,所有的一切都到手了,世界唾手可得。
他的耳朵竖的很尖,期待着去听一声噗的响声,然后去看鲜血淋漓的画面,他很兴奋。
衡寿确实听到了,不过不是噗的响声,而是骨头碎裂的声音,他甚至还纳闷了一下,怎么会是骨头碎的声音?难道是戳中了肋骨?
他仔细一听,真的是骨头碎的声音,而且还不是一声,是一连串的脆响,指骨腕骨臂骨,全都碎裂,碎了个一塌糊涂。不过很可惜,不是沈牧的骨头,却是他衡寿的骨头。
衡寿惨叫一声,判官笔落地。
沈牧回过头,若无其事的看着衡寿,然后假装特别关心的蹲下来,“哎呀,衡先生,你这是怎么了?受伤啦?伤的重不重啊?疼吗?”
衡寿的两只胳膊像面条一样软了下来,他痛苦的惨叫着:“沈牧,我艹尼玛!艹尼玛!你tm玩儿阴的!”
沈牧蹲下身,然后轻轻拍拍他的脸,冷笑道:“你说的,这叫战术。”
他没有再搭理衡寿,而是站起身,然后用右手轻轻按住刚才被刺的位置,他在一瞬间献祭了自己的一根肋骨,欲海中获得的强大力量生生震碎了衡寿的骨头。
不过现在沈牧担心的是,待会这根骨头会怎么样。
医疗队冲进来抬走了衡寿,他就算是不死也废了。
看台上的观众很兴奋,经历了近百场比赛的自主招生考试终于进入了最激动人心的时刻——冠军争夺战。胜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