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过去细细端详,这就是一堆枯骨,没有任何异常。
老常冲过来一脚将我踢开,呵斥道:“小子,你不怕死了?这东西能随便碰吗?要是碰上什么坏东西。”说到这里老常语句停顿,将目光放在孙侯云身上:“不听老人言,总有你小子吃苦的时候。”
我内心在发笑,但是嘴上却说道:“不怕,我八字硬!”
老常没好气的一巴掌打在我的脑袋上,大声骂道:“硬个屁,你这混小子的脑袋有我拳头硬吗?要不要我们拉开架势过上两招?”
我眉毛一挑,微笑道:“过两招吗?我觉得可以试一试。”
老常就是这里的老板,说话的时候总是粗声粗气的,平时的脾气也暴躁的很,我们稍有不会便对我们大骂,不过大家都知道老常这是为了我们好,其实他非常好相处,平时呵斥我们也只是担心我们出任何意外。这群人可是在他手下做事的,他可不希望我们任何一人有意外。与其说老常是老板,不如说他就是一个土匪头子。因为他不喜欢别人称呼他常老板,而是亲切的老常。
老常见我不但没有夹尾巴逃跑的味道,这让他的暴脾气更加狂躁,他随手就操起一旁的铲子向我挥舞过来,吓的我连忙躲闪逃避。
老常在后面紧追不舍:“小子站住!你不是要跟老常大战三百回合吗?有种别跑呀!”
“老常误会呀!你不是说过上两招吗?怎么突然冒出来一个大战三百回合?”我抱头鼠窜。
老常呸一声:“做人一点儿规矩都没有,不知道老板说什么都是对的吗?你居然敢反驳,是不是不想干了?”
我说:“好吧!常老板,我们放下武器,我们用嘴巴慢慢战好不好?”
老常追了我一个多小时,直到体力不支才作罢!不过采沙场并没有被我们两人的追打弄的鸡飞狗跳,这些虽然只是没有读过多少书的粗俗汉子,但该有镇定他们不会丢失。
他们像上次那样将骸骨给埋葬,我没有感觉得到任何异样。或许孙侯云上次身体里面的恶鬼并非这骸骨引起。
我们都以为此事已经太平,不过都错了。
当天半夜,外面下起了暴雨,电闪雷鸣。
这是早夏的第一次暴雨,不过似乎来得早了一点儿。
我被雷声吓醒,孙侯云却被这突入起来的寒冷给冷醒。
孙侯云叫嚷着加被子,我却去推开了窗户,硕大的雨滴被狂风吹进来,眨眼间我的衣服便被打湿。那撼动天地的雷声要将世界撕裂,一道道闪电将整个苍穹照亮。
天空阴云密布,看一眼就会让人心生恐惧,似乎它有着太阳的魔力,让人不敢直视。
一道绿色闪电从天而降,将这个世界都照的绿茵茵的。那道绿光映射在我的脸上,无比凄冷。这闪电似乎就降落在我的眼前,恍惚间我以为它就是落在我的头顶。我看的真切,那道绿色闪电落在采沙场中间,只是来的太快让我有点儿措手不及,所以没有看清具体位置。
孙侯云本来已经清醒,但在这闪电落下之后,他立刻陷入沉睡,而且鼾声可以与外面碰碰雷声相比。
我连忙将孙侯云叫起来,一种不好的预感出现在我的脑海中。
孙侯云睁眼的时候,我看见一丝戾气出现在他的眼中,我立刻让他用清水洗脸,他这才恢复意识,并问我怎么了。
我说外面下暴雨了,采沙场有些东西没有收拾,会不会被暴雨冲走。
孙侯云摆手道:“这种事情不该我们关心,重要的东西我们下班之后都收捡好了。河边停放的机器,也会有人去检查或挪走,不过这并不关我们的事。”
我摇摇头:“这场暴雨来的太奇怪,也太突然了。事先一点儿预兆都没有。虽然夏天的雨通常都是来去匆匆,但这还没到夏天就下这么猛的雨,事先一点儿预兆也没有,唯一的预兆就是白天从采起来的河沙中滚出来的骸骨。”
孙侯云又想倒头睡下,却被我强行拉起来,并要求他一同与我去看看情况。毕竟刚才孙侯云身体里面的戾气来的太突然,而且我也没有给他驱走,我担心我将孙侯云一个人丢在这里会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
我们穿上陈旧的雨衣,手中拿着手电筒冒着暴雨出门。
风大雨大,本来还有轻微睡意的我们变得清醒,虽然穿着雨衣雨鞋,但身体大部分已经淋湿。采沙场空荡荡的,脚下流水哗哗,冲击力很强。那平时本来就凶猛的长江,现在更加的不可一世。
滚滚涛涛的江水,似如一条游走于世间的盘龙。
孙侯云奇怪道:“怎么都没有醒吗?捞沙的机器都快冲走了。”
就连掏沙的船都摇摇欲坠,一副要挣脱缰绳的架势。
我也感觉事情有些蹊跷,与孙侯云走向前去。孙侯云突然停下脚步:“这雨水中怎么夹杂的不止有从江里捞起来的泥沙,这红丝一样的东西是血吗?”
这如同罗网的水流正急速汇集入江,不止将刚打捞上来的河沙冲走,还冲刷着大地,将其洗的干干净净。
我的目光在周围,刚才居然没有注意到脚下的异常,我与孙侯云对望一眼,寻着已经被泥水冲淡的血液寻去。
血液是从七八米远停放的一辆货车上面流下来的,货车的门虚掩着,雨水强行挤进去而后从司机位置流出红色的血水。我走向前打开门,尸体嘭咚一下掉出来。
尸体已经面如死灰色,货车司机位置的血迹正在被暴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