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于墨自然是和龙尚尊分开了,他打算在这儿多留一段时间,一部分是因为确切的认识到了自己的实力不足以再前进下去了,而另一部分就是的确有一些东西吸引住了他。
随着龙尚尊给他指明了方向,甚至带着他走了一段路程后,两人就彻底的分开了,阡陌小巷中,万家灯火通明,站在樊家门口,白于墨却突然愣住了,不知为何心底非常的犹豫,这种徘徊彷徨、害怕犹豫的情绪凝固了他的腿脚,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在害怕些什么!是樊母失望的眼神吗?是因为当初答应却没有照顾好的愧疚吗?
他不知道,但是几息之后,他还是迈了进去,因为软屏和背包还在里面,就算是这一家不在欢迎他,也要现将东西完整的取回来。
“于墨回来了!”一声惊喜的声音响起,樊母正在门口拿着扫帚清扫,碰巧发现了他。白于墨不安的心放下又提起,因为至少他没有听出一丝不情愿的意思,表情些忸怩与尴尬,一双手都不知道放在那里,只能背在身后搅在一起。
“快坐,刚好赶上了饭点,阿姨给你做了不少好吃的,都怪他爸和世欣太任性了,这两天可把你辛苦坏了了。”樊母拉着他的手臂,温柔的将他引进堂屋里面,橘黄炽亮的灯光照亮两人。
说是刚好赶上饭点,但是好像并不是这样呢!桌上的饭菜好像都有些凉了,本应该是冒着热气的浓汤表面有着油皮的凝,应该是等了好久了。
坐在椅子上,接过递过来的白米饭,白于墨拄着筷子,却迟迟不动手,等到樊母问起来是不是哪里有着不舒服,才轻轻咬了咬嘴唇:“对不起!”
“道歉的话我就接受了,不过相比之下,事情我都听说了,比起你的道歉,我们更应该道谢的才对。”
“唉?”出乎白于墨的意料,因为道歉被接受了。
“心里是不是好受了许多?嘛,说到底还是小于墨你自己想不开的,那两个始作俑者已经有好好反省了。”樊母筷子插进碗底,看起来是有些生气,因为这次的确是非常的危险,不过火气都在她口里的那两个始作俑者身上就是了。
见到白于墨又有些不说话了,樊母将视线移到他的身上,突然站了起来,大声的宣布道:“决定了,小于墨,我要帮你做两套衣服,作为谢礼!”
白于墨被樊母的动作吓了一大跳,那阴郁消沉的脸也开始泛起了红色,他身上的那件本来就是借用樊叔的旧衣服,虽然穿起来非常大,偶尔去拿什么东西还要将袖子挽一下,现在已经变得破破烂烂的了,到处都是穿孔和焦黄,不被追究赔偿已经是一件好事了,怎么还好意思要别人帮忙做上一件,而且他皮革背包里面带的三件母亲亲手做的衣服还没有动呢!
“没事的,就不…麻烦阿姨了!”白于墨中途还是改口了。
“放心,就交给我了哦。”
饭桌上,因为就只有白于墨和樊母的缘故,但是也没有特别的尴尬,无论是热情的夹菜还是樊母絮絮叨叨的闲碎话语,都打碎了白于墨的膈应。
很温暖!白于墨像是感受到了过去和母亲在一起的吃饭的时光,他试着开口,但是也只是问出了令人尴尬的话语:“樊叔和世欣会回来一起吃吗?”
白于墨觉得自己好像问出了一个愚蠢的问题,空气中的橘光都开始凝懈起来,沉默着,像是被冻结的冷气一样,果然对他而言,两个人一起默默的吃饭可能是最好,反而这种温柔与关心像是灼人的火焰一样。
“噗哈哈哈!”樊母突然大笑了起来,“不要太紧张了哟!自然而然的就好了,不过这种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
白于墨涨红的脸色开始散了下来,他浅笑了下,主动的去夹动筷子,浮动的心也安定了许多。随后樊母碎碎叨叨的散发着怨念,白于墨不答,好些会儿,只听白于墨说道:“阿姨,我吃饱了。”
“啊,只吃这么点就饱了,是不是阿姨做的不合口味啊!你告诉阿姨喜欢吃什么,阿姨明天试着做做看。”
“不了!阿姨做的挺好吃的,我自己吃的本来就少。”白于墨摸了摸肚子,摇头报以浅笑。
樊母放下碗筷微笑道:“那于墨你先去洗澡,身上也估计很难受了吧,漂亮的脸都有些花了,路应该认识吧,毛巾也就挂在原先的地方,今天水很够哟,可以适当的放多点,好好的泡个澡吧。”
…
西南边的一排小屋中,樊世欣、大笙、袁恒以及他们的家长都呆在这儿。
这原本就是龙尚尊给不听话的小孩子们锁在里面反省用的,袁恒可谓是里面的熟客了,但是这样带着家长可是头一次的。
已经入了夜,外面荡漾着大风,吹得门咯吱咯吱作响,屋内的油灯火苗一晃一晃的,映的影子不停地闪动着。
袁恒面无表情的啃着白面饼,他的左臂几乎没有救了,因为肩膀处粉碎性的撕裂,即使还连着肉,内里破碎的骨骼也使得动不了了,今天进来之前他老子已经请人将手臂锯下来,要是不这么做的话,五天足够手臂腐烂掉了。
袁恒实在有些受不了咯吱响的门了,便干脆走了过去把门全部打开了。坐在角落里的那个满脸横肉的糙大胖子突然开口训斥道:“把门关上!”
“为什么?”袁恒才不情愿关上门呢!他好不容易有一次不会锁门的紧闭,当然是开着门舒服一番了,而且夏天里紧闭着门不是热得慌吗?
因为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