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吃得差不多,又喝了盏茶才动身。
如此一来,到国子监的时间,倒是比往日迟了些。
“殿下,您怎么才来?”国子监门口站了十来个人,除了傅鸿楚的两个陪读外,还有不少崇志堂的监生。
因昨日萧珩之事,如今所有崇志堂的监生都安排在秉正堂。可秉正堂都是武将弟子,对他们向来没什么好脸色,他们待在那里,也是浑身不舒服。
加上十二皇子昨日回去就说受了惊,今日怕是不会来国子监,如今就只有九皇子能震慑住那些秉正堂的学子,大家就聚在门口等九皇子来了再一起进去。
下了马车,众人才发现,除了九皇子还有顾瑾言。
“顾兄,昨日你不是被叫去大理寺了吗?”有人问道。
顾瑾言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跟着傅鸿楚往里走。
“顾兄,你昨日离萧珩那么近,今日还敢来学堂真是厉害啊。”又有人凑过来说道。
顾瑾言挑眉道:“什么意思?”
“就是…看到了死人,你不怕吗?”那人被顾瑾言看得一惊,稍稍定神道。
顾瑾言想了想,如今是不能再说“没做亏心事,怕什么”的言论了,毕竟十二皇子今日就没来,那不成他要暗指十二皇子做了什么亏心事不成。
傅鸿楚抢先一声道:“怎么?之前与萧珩斗嘴逞强,怕他寻你不成?怎的话那般多!”
那人咽了口吐沫,也不敢再说什么,乖乖没入人群,跟着大家往秉正堂去。
顾瑾言侧目看向傅鸿楚,从他眼角还能看到藏不住的伤心,不由得安慰道:“殿下放心吧,凤大人定能查明真相,不会让萧珩枉死的。”
傅鸿楚“嗯”了一声,缓缓而行。
众人到了秉正堂,与武将学子分东西而坐,因九皇子的身份在,秉正堂的学子也不敢造次,只暗暗交头接耳地对崇志堂的学子评头论足。
秉正堂的夫子往日只教授简单课业,更多的是放他们进武场较量,如今有了崇志堂的学子在,必然不能如此,便让崇志堂的夫子授课。
不过一个时辰,秉正堂那边的学子大都昏昏欲睡起来,而崇志堂的学子们个个聚精会神的听讲。
好容易挨到休息,夫子才走出门,秉正堂那边的学子就闹腾起来,不少人吵嚷着去门庭比武,崇志堂的学子虽不参与,但也有不少人跟着围观。
不一会儿,却听到秉正堂与崇志堂的学子吵了起来。
顾瑾言本想看会闲书,无奈也起身出门去看。
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秉正堂学子将苏阳扭押在地,口中还骂着:“无耻小贼!”
苏阳与苏月白同宗,虽是庶房之子,但也颇有文采,两人虽不相熟,但也知道一二。
顾瑾言见状,忙要过去劝架,却被傅鸿楚拉住。
“别过去,那人是陆思成,威武将军陆昭政的嫡子,不好惹。”傅鸿楚不想顾瑾言生事,毕竟这是国子监内,陆思成不会做得太过分。
顾瑾言明白傅鸿楚的意思,依然皱眉道:“殿下,让让。”说着,将傅鸿楚推开,走了过去。
“放手!”顾瑾言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那些秉正堂的学子惊讶。
陆思成将苏阳整个身子压在地上,腿还压在苏阳的背上,闻声抬头去看,就看一个柔柔弱弱的少年沉着脸站在自己面前:“你是谁?凭何让俺住手?”
说着,陆思成还故意用力压了压腿,苏阳忍不住发出闷哼,被人按在地上的脸,沾了图,还泛了青。
“让你住手,没听到吗?!”顾瑾言上前,夺了陆思成的手,知道自己力道不足,刻意掰着他的小拇指往后翻折。
陆思成本是气得要将顾瑾言推到,却发现自己的小拇指被他翻折,竟是一点儿力气也使不上来。
“啊——”随着顾瑾言用力,陆思成竟是发出呼痛声,压着苏阳的身子也松动几分。
“来人,把这小子给我拉开!”陆思成大喊道。
秉正堂的学子听罢,纷纷卷了袖子朝顾瑾言扑来。
“住手!”傅鸿楚见状,大喊一声。
他本不想管闲事的,但又不忍顾瑾言吃亏。一来,是因为两人早上同乘而来,颇觉投机;二来,听闻顾瑾言身子骨并不好,自己总不能见死不救。
“怎么?皇子了不起啊?”
“就是,摆架子摆到国子监来了…”
“嘿,人家是皇子,惹急了皇子,我们可兜不住…”
嘴上说着惹不起的话,态度却一个比一个嚣张。
傅鸿楚皱了皱眉,他虽是皇子,可进了国子监,都是监生,平日里也从不仗势欺人,没想到还是被人如此看待。
顾瑾言懒得理会那些人,将苏阳扶起来,关切道:“你没事吧?”
“没…没事…”苏阳抹了把脸上的灰,嘴角已有些渗血。
秉正堂的学子还在高声的吵囔,顾瑾言不耐地回身道:“够了!有完没完?!”
众人一惊,没想到瘦弱的顾瑾言能发出如此大的声响。
“九皇子出声阻拦,是为你们着想。”顾瑾言说着,看向陆思成:“你可知,若再使几分力,就要把他压死了!”
陆思成撇了撇嘴:“哼,那是他没用!”
“你…”顾瑾言有些气,但总归还是要把事情先解决:“你究竟为何打苏阳?”
陆思成一听,从鼻孔里挤出冷哼,气狠狠道:“是他偷了小爷的坠子!小爷凭何不能打?”
“偷了你的坠子?”顾瑾言疑惑地看向苏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