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宁贵人都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侍寝,她却没料到,自己的一时任性却失去圣宠,成全了一个刑昭妃。
宁贵人坐在房中,天天期盼着万历皇帝到来,免得又受到魏忠贤的责骂,可是每次都失望收场,身边的侍女知言也为她干着急。
宁贵人半偎在门旁,情绪低落地问:“知言,皇上可曾来过?”
“回小主,皇上没有来。”
“这几天,宫里面有发生什么事吗?”
“有。”知言欲言又止:“哦没有啦!”
“有还是没有,直说无妨。”
知言直言不讳地说:“皇上册封御衣房的洗衣宫女邢青兹为昭妃了。”
“刑昭妃?”宁贵人双眼放空地望着大门外,淡淡地说:“我最受宠时,皇上只册封我为贵人,而今这个洗衣宫女却荣升为昭妃,看来皇上对她不是一般的喜爱。”
宁贵人耷拉着脸回到寝室中,突然,她拎起花:“知言,我们去御花园采摘一些鲜嫩花瓣吧!”
“好呀!皇上最喜欢喝小主泡的玫瑰花茶了。”知言接过宁贵人手中的花篮,期望:“皇上一定会回心转意宠爱小主。”
两主仆来到御花园,看着盛开的玫瑰花,不禁小悦,踮起脚尖,采摘一片花瓣,然后放到鼻前嗅一下,心想,这花瓣定能换回万历皇帝的心。
知言边采摘玫瑰花瓣,边提议:“小主,要不咱们再采摘一些月季花吧!”
宁贵人柔言:“好!”
晌午过后,宁贵人终于采满一小花篮,便准备回寝宫晾晒干,再邀请皇上过来品茶。
这几天,回心殿内。
烈日当空,正是晾晒花瓣的最好时辰,便吩咐知言把花蓝中的花瓣倒在一块白布上,她看着知言笨手笨脚,便走上前亲力亲为,额前的汗水像断线的珠子,不停地往下掉。
宁贵人叫知言把手帕取来,帮自己擦拭掉额上的汗水,不然汗水既弄脏花瓣,又会影响口感。
这时,杨姑姑和柳姑姑凶神恶煞地迈进回心殿,直步走到宁贵人身边,望着白布上的花瓣,直问:“这是你采摘的花瓣吗?”
宁贵人温柔地回答:“正是。”
杨姑姑和柳姑姑并没作声,而是直步走到花瓣前,迈出脚把花瓣踩烂,蔫得不成形,花汁也被挤出来了。
宁贵人不解地问:“你们为何要动我的花瓣。”
“皇上已经把御花园的花瓣赏赐给新晋的刑昭妃了。”杨姑姑直言不讳地说:“你没有权利采摘花瓣!”
宁贵人没有应答,半蹲地上把杨姑姑的脚推出花瓣堆外,而一旁的知言也急忙上前把柳姑姑推开。
“宁贵人,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柳姑姑无奈地说:“做奴才的只是秉公办事。”
“你们俩都出去,赶紧离开回心殿。”言语间,宁贵人委屈的泪水在眼眶中直打转。
杨姑姑和柳姑姑也给宁贵人面子,便低声轻叹,随后迈出回心殿。
宁贵人蹲在地上,双手捧起刚遭糟蹋踩坏的花瓣,怜惜地触碰到脸颊下,泪水顺势直落沾湿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