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沙发比地板贵。】
“你在发什么呆?”任皓谦的声音忽然响在头顶,慕雨杉回过神来,有点慌乱地往后退了退,差一点就摔倒,他伸手揽住她的腰。
“你怎么回来了?”慕雨杉扶着他的肩,慢慢站立了身子。
他盯着掉落在阳台地面的单薄衬衣,皱了皱眉。
下一秒,他手臂一抬,将她打横抱起来,朝卧室走去。
他身上有很深的凉意,慕雨杉盯着他的侧脸看了很久。
她是被任皓谦扔到沙发上的,还没坐好,任皓谦就在她面前半俯着身子低头看她,“失望了?”
他一贯的讽刺语气轻飘飘地落在了慕雨杉的耳畔。
她倒在沙发上一时没有力气,想拉着什么起来,手不由自主地就抓到他的胳膊,一用力,自己没起来,任皓谦却离的更近了。
“看来慕小姐是真的有点迫不及待了。”他眼睛里含着几分捉弄,一张好看的脸慢慢凑到慕雨杉跟前。
在他的吻即刻要落到唇边时,慕雨杉应景地朝他的耳朵打了一个喷嚏。
她成功地打消了眼前人想要继续的冲动。
“对不起。”慕雨杉笑着睨他,相处了一年半的时光她可是深知资本家最怕的就是感冒。
任皓谦嫌弃地起身,从桌上拿起纸巾擦着耳朵上某人的唾液,他是有洁癖的,更害怕别人把感冒传给自己。
慕雨杉也站起来,理了理头发,脸上写满了不怀好意却毫无掩饰,她走近他,踮起脚尖,有些嚣张地说道:“请继续任总。”
任皓谦看着慕雨杉微仰的脸,她垂下的发丝在灯光中泛着柔柔的光。
“成全你。”
如意算盘的打错,将有一场灾祸要降临,她不安地垂眸想着。
任皓谦修长又冰凉的手突然触在了慕雨杉的右脸上,像夕阳的光晕染过的脸颊在这一刻有些紧张地微微泛白,她的脸不由自主地被他温柔地托起,然后,他的吻慢慢覆上了她的唇。
一种很久很久没有接触过的味道,他的气息仿佛完完整整地包围了整个房间,她的身子慢慢被他长长的手臂给揽入怀中。
像跳舞,他的吻随着步伐而逐渐热烈起来,直到慕雨杉被他推到一个墙壁上,很凉的壁面,他的吻落在了她的眼睛上。
“哗!”的一声,热水器的开关不知怎么打开的,半温半凉的水淅沥落下,浸湿了她的衣服,也浸湿了他的额头和衣肩。
她听到他急促的喘息声,和自己失去节奏的心跳声。
“你……”慕雨杉被他吻得没有力气,“你不怕我传染你。”
“慕雨杉,”他按住她的肩,低头看她。
一地的水渍。
白色的雾气萦绕在空中。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接吻?”
她隔着一层迷雾看他,看不清,只是觉得他的肤色真的很白,他的声音温温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我……”她承认她在坚守着最后一道防线,如果有一天她可以愿意不自觉地去吻他,那么她就承认自己变心了,不再爱顾城了,可是那是她最后一点自尊心,任皓谦还没有霸道到把她的最后一点自尊磨光。
她紧张到忘了呼吸,环在任皓谦腰间的手指指骨泛白。
她知道,他聪明到无可救药,可是,他为什么如此执着一个吻的回应?毕竟,她于他来说分文不值啊。
“我记得你欠我的?”任皓谦在此刻露出了一个认真的模样,他应该是站累了,伸手越过慕雨杉的脑袋“啪”的一声关掉了身后的热水器开关。
“过来。”他转身走到门口,又侧过身子,朝淋成落汤鸡的慕雨杉招手,他摆出像一个在召唤路边流浪狗的神情,语气却很温柔。
慕雨杉揉揉被他按了好几分钟的肩膀,然后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再低头看了看自己,好奇任皓谦是怎么做到让自己淋成这副鬼样子而他却滴水不沾。
他倚在门边,神色自若,就像自己什么坏事都没干过,只是在审视眼前的人,一本正经的可恶。
慕雨杉撇撇嘴,不情愿地走到他跟前。
“先去那边坐着。”他指着沙发旁的地板。
“为什么是那?”慕雨杉意思是为什么不是沙发。
“因为沙发比地板贵。”话音刚落,任皓谦就迈着步子上了楼。
慕雨杉被他这话气的半死,有钱人就是小气,她发誓他走后一定让李嫂回来水洗了这破沙发。
慕雨杉身心俱疲地蹲在沙发旁的地板上,一直听着身上的水声啪嗒啪嗒的蛮有节奏感。
果然,任皓谦每次出现总得打破她本安逸的夜晚生活。
听到他的脚步声,慕雨杉才抬起头,还没瞧仔细,就被一个毛绒绒的毯子给盖住了脑袋。
她伸出一只手想扯掉,正好触碰到任皓谦温暖的手掌,一个激灵,她缩回了爪子。
任皓谦跪在她的跟前,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扔到沙发上,然后把她脑袋上的毯子拿下来,有些像揉一只宠物狗一样在擦慕雨杉的头发。
慕雨杉蹲着有点累,便抱着腿在地板上坐下,身子抵在沙发背上,呆呆地看着他,感觉他的动作很熟悉,就像那天晚上生病的时候隐约梦见的人。
她诧异地看着他,突然傻笑起来。
任皓谦用毛毯将慕雨杉的衣服几乎擦干了,看着她莫名的笑意,戏谑道:“被淋傻了?”
她笑着睨他,任皓谦把毯子披到她的脑袋上。
他松开手的那一刹,她突然越过了他与她的空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