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吐鲜血昏死过去了?
毕菲纤会将此事造谣凌向月已经猜到了,可是口吐鲜血——
她眼神微动,果然,吴永是在利用自己的外甥女。
他压根没想过让毕菲纤嫁入萧家,不对,不是没想过,而是萧奕北不接纳毕菲纤,所以他就出如此狠毒的伎俩。
先是在外大肆炫耀毕菲纤在丞相府住着,丞相的世子对她有意,然后在毕菲纤进不了萧家门的时候便舍弃她,让她死在丞相府里。
杨家,安宓,安惜妍,这些与萧奕澈有牵扯的,不是疯就是死,要么伤,如今在太常寺卿的外甥女再死在丞相府——
即便萧家有实力,也抵不住悠悠众口,舆论的力量有时候比拳头更要可怕。
好歹毒的心肠,连自己的亲人都利用,自己先前与丞相暗示了这件事,不知道他做了准备没有。
以萧家的力量,对付这件事应该是轻而易举。
萧奕澈在进宅子时叫出二十八和二十七。
“夫人今天去哪里了?可有何异常。”
二十八恭敬的答道:“并无异常,夫人今日回了凌府,见了凌老爷和方姨太以及,凌老爷的一位朋友。”
应该是凌老爷的朋友,因为夫人到了凌府的时候,那位男子已经在凌府呆着了。
凌起善的商人,商人认识的朋友多,并不足为奇。
“朋友?”萧奕澈咀嚼这两个字:“什么朋友?什么模样?”
二十八想了想,无奈怎么都想不起来汲墨长的什么样子,他的存在感太低,以致让人特别容易忽略他。
二十八望向二十七,希望他来作答。
二十七也想不起来是什么样子,只记得约莫三十多岁。
“长相普通,并无什么特别的地方。”
萧奕澈紧紧的盯着他们,像是在分辨他们话里的意思,又像是在想什么很严重的问题。
“你们是想不起来那名男子长什么模样,还是那名男子本就长相普通,让人过后就忘?”
二十八和二十七不敢有所隐瞒,躬身答道:“属下想不起来。”
萧奕澈眼中似乎有狂风卷过,陡然间浑身杀意,他本性就多疑,二十八和二十七是经过专业训练的擅长隐匿和埋伏,跟踪的暗卫。
水平不说顶尖,但也算是高手,如今竟然会想不起来一个人长什么模样。
要么是因为那人真的长了一张过目就忘的大众脸,要么此人的潜藏隐身能力,比二十八和二十七高出太多。
他接近凌家是什么目的,再明显不过。
不过这些仅仅是他的猜测,真相如何,还有待查探。
“对了,大人,太常寺卿的外甥女毕姑娘今天跟踪夫人一路到了凌府,您看是不是——”二十八突然想起这事,便对萧奕澈如实禀告。
萧奕澈冷哼一声,毕菲纤和吴永如今在他眼中就如同死人,抬手道:“不用,看在吴永曾是祖父门客的面子上,本官会让他们舅甥一起共扑黄泉。”
二十八和二十七还不知晓详情,不敢多问,低头称是。
萧奕澈提脚回院子。
“小姐,大人回来了。”青竹在外望风,一看见萧奕澈进了院子,便跑到偏厅去告诉凌向月。
凌向月慌慌忙忙的躺好,脑中已经想好了该怎么应付毕菲纤的事情。
待到萧奕澈一进厅堂,问丫鬟:“夫人在哪?”
丫鬟不敢耽搁,立马回道:“回大人的话,在偏厅歇着。”
萧奕澈面无表情的进了偏厅——
入目便是凌向月愁眉苦脸的样子,本对她产生的一丝怀疑,在见到她的模样时,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相公,你回来了。”凌向月眼角注意到他进入偏厅的高大身影,本是躺在贵妇椅上养胎,立马就歪歪斜斜的要坐起来,青竹过来扶起她。
凌向月眼中有丝惊悸,似乎刚被惊吓过,萧奕澈看见她时她还故作轻松的扯出了一个笑容,本是眼底的心有余悸还存在着。
“怎么今日看着这般没精神?”萧奕澈几步便走过去,蹲在她身侧,流露出一丝大男子的别扭的关心。
凌向月捂着肚子,不说话。
萧奕澈紧抓向她小手,猩厉的眼中有抹安抚:“说!”
凌向月顿了顿,想将手扯出来,扯了扯没扯动,便随他去了,口上只说道:“无碍,只是有点累了,怀孕就是容易累。”
萧奕澈危险的眯了眯眼睛,口上一字一顿道:“累了?”
凌向月点了点头,本来打算告毕菲纤一状,说她在二门处不但堵住她还推了自己一把。
如此一说,萧奕澈为了孩子肯定不会放过毕菲纤。
不过转念一想,何须自己多此一举。
而且刚好可以看看萧奕澈对她的信任程度。
她不相信毕菲纤去他那里说她与戏子有染他不会怀疑。
若他真是那样怀疑她,那样想她,把她想成那样的女子,只能说明,自己在他心目中压根不那么重要,不那么宝贝,也许就是个暖床的而已——
凌向月静静的等着萧奕澈的质问,谁知道两人沉默了好一会,久到青竹都怀疑他们脖子会不会酸——
萧奕澈蹲在她身边一直握着她手,握到嘴边亲吻,好似生怕她会突然离他而去似的,目光紧紧的落在她脸上。
凌向月心里划过一丝异样,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
他没有一回来就质问她——
是不是证明自己在他心中不仅仅是暖床的?
这让她心里又是愧疚又是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