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郎君倒是无碍,身上的伤口不多,最严重的就是小娘子给的这一刀了。”哈阳夏边查看边说:“大的这位郎君就要严重多了,遍身大大小小伤口几十处,又加上小娘子刺的这刀,离心房不足一厘米,刀锋撞击心脉,让两人晕死过去成功骗过那些不懂医术的人,得以逃过一劫。不过小娘子的这刀太巧合了吧,两人伤口一模一样,最奇特的是这么久该要失血身亡的,不过却活了下来,只能说是fo苏保佑、上天怜悯,这两人命不该绝。”
“是呀是呀,fo苏慈悲!”苏婵儿干笑两声,却没看到瞿飞白看她那炙热的目光。
“好了,博文留下帮忙,你们都各自去休息吧,小郎君我保证没事,大的就看他的造化了。”哈阳夏开始撵人。
苏婵儿一愣,问道:“大师不是说两人都没事吗?为什么还要看造化?”
哈阳夏觑了她一眼,道:“贫僧什么时候说过这话?这位大郎君身上本来就被鞭打过甚,再加上你雪上加霜的这一刀,活到现在都是奇迹了。”哈阳夏看小娘子脸色不好看,又笑道:“别担心,贫僧看这位郎君意志力过人,只要他求生yù_wàng过盛,能熬过今晚,就没事了。”
苏婵儿对这位大师促狭的心思和说话大喘气一阵无力加无语,只得怏怏的被瞿飞白半拖半抱拖离房门,留下阳夏和博文在屋里忙活。
这一夜,哈阳夏禅院一夜灯火未灭。这一夜,苏婵儿也睡不安稳,天刚现白,她就爬了起来,匆匆洗漱过就往哈阳夏的禅院跑去。
“大师!”苏婵儿跑进院子,刚巧看到哈阳夏推门而出,她张嘴喊了一声,又不知该说什么,害怕听到自己不想听到的消息。
哈阳夏像是没有看到小娘子眼圈的青色,笑着点点头:“贫僧去歇歇,小施主自便。”
虽然没有听到实质性的什么,但看到哈阳夏轻松的笑容,苏婵儿高高吊起的心落后原处,脸色绽放一个大大的笑容。
“多谢大师,大师辛苦了!”
哈阳夏没说话,微微颔首,往旁边的偏房走去。
苏婵儿对着他的背影行了一礼,转身提起裙裾轻手轻脚推门而入,蓦然对上一双明亮清透的眼眸。
“你醒了!”苏婵儿只愣神了几息,微微一笑,走上前望着仰躺在床榻上的人问道。
那是一个比她大一点点的小郎君,长得眉清目秀,很是可爱,特别是那一双眼眸,干净、纯粹、不逊世事,让人触之忘忧。
苏婵儿蹙了蹙眉,这一双眼眸,不像是个混迹在恶劣环境中生活的孩子该有的,除非,除非被保护得很好。
思绪微动,苏婵儿的目光又移到另一张床榻。昨天发生那么多的事,她心里一直紧张,就没多注意这两人的容貌,以为这是一个成熟都男人和一个小男孩。可现在定睛一看,哪是什么男人,只不过是一个个子长得较同龄人高大些的大男孩,十五六岁的样子,脸色虽然蜡黄粗糙,嘴唇干裂,不过也掩饰不了那还稚嫩的气息。
“谢谢你!”一个青嫩稚气都童声在耳畔响起。
苏婵儿的沉思被打断,她微微扬眉,问:“谢我什么?谢我给你们一刀?”
“是的,要不是你那一刀,我和阿兄也许活不到现在,谢谢!”小郎君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苏婵儿,真诚道谢。
苏婵儿笑了,她就说嘛,哪有真不解世事的人,这不清楚明白着吗?只不过长了一张利于伪装的皮。
“你不用挂怀,我也只是一时心血来潮而已。”苏婵儿淡淡的摆摆手,当时她也只不过不忍看到两人被活活抽死,所以冒险一试,说实话,能不能救活,她当时也没有把握,只能如阳夏大师所言的命不该绝。
小郎君抿嘴一笑,两腮露出一对浅浅的酒窝,煞是惊艳。
“我叫郭才艺,这是我阿兄郭俊远。”小郎君自我介绍,又指了指床榻上一动不动的郎君。
“噢?微,归,怎么说的?”小娘子好奇歪头问道。
郭才艺挠挠头,笑道:“微,是一种生命力很顽强的草。归,我就不太懂了,要不等我阿兄醒了,我帮你问他?”他的伤口不严重,双手可以毫不费力的自由活动。
苏婵儿笑了,摇摇头,道:“不用了,我只是随口问问,我姓莫,名苏婵儿!”
“悠,悠然的悠吗?”
“不是,是‘慨以当糠,忧思难忘’的忧。”
“谁给你取的名字,真是奇特。”
“我阿娘,她可能是要让我时常思之忧之,不能贪图眼前安逸的生活,忽略身后的危机---吧!”苏婵儿不确定的说道,前世今生,她都叫苏婵儿,虽然字不同但音同,习惯了,也没想过为什么阿娘会给她取了这么一个字。
两人正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博文推门走了进来。两人喊了一声大师,博文对苏婵儿点点头,走到床榻前仔细询问郭才艺的身体情况,确定小郎君没有大碍,方转向另一个床榻。
“大师,我阿兄怎么样了?”郭才艺撑坐起身,小心翼翼的问道。
博文手搭在郭俊远手腕上闭目诊脉,良久才收手,苏婵儿和郭才艺两人瞪着大眼睛,凝神静气的望着他。
博文看了两人一眼,笑道:“郭施主脱离危险了,只要静心调养一段时日,就无碍。”
“那阿兄为何还不醒了?”
“他失血过多,身体损伤极大,精力极度匮乏。不用担心,睡着了也是在自我调度,等他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