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小人实则与夫人情投意合,大人忙于军务,总是冷落夫人,奴才又恰好负有总管之责,是以……。”庞坤说不下去了,但众人却明白了他的意思。
袁芳惜轻笑一声,带着些微嘲讽与得意,徐惠珊则尖叫一声,冲上前去踢打庞坤,“你胡说,你竟敢辱我母亲清白,我母亲怎么可能与你这个下贱的奴才坯子情投意合!枉我平日里敬你为长辈,你竟敢杀我父亲,攀诬我母亲,我打死你这个贱奴!”
庞坤任徐惠珊踢打,披头散发,却不肯用手抵挡,只用一种类似于溺爱的眼神看着徐惠珊。汪全不耐烦地挥挥手,便有人过来将疯魔了的徐惠珊拉开。
陈娴雅则觉得袁芳惜也很奇怪,尤其是她脸上那股若有若无的嘲讽与得意。
汪全深吸一口气,继续问庞坤,“你是如何下的毒,毒从何来?”
“那毒药是小人多年前从一名游方道人手中换得,平日大人的饮食都有小厮试毒,唯有大小姐送的东西将军大人没有防备,因此今日小人见大小姐又送羹过来,便趁机在羹里下了毒。”
“你既已事成,为何不趁机逃走或者掩饰,反而自认罪责?”
“夫人一死,小人也生无可恋,大人虽然害死了夫人,可也是小人的救命恩人,想着还他一命之后,两不相欠!”
汪全心头的疑惑也越来越深,偏又找不出庞坤话里的漏洞,于是皱眉不语。
陈娴雅身后的红婆婆突然压低声音说道:“他在说谎,十五年前老身功力尚浅就不说了,至少在最近这十五年内老身没有见到这二人单独相处过。更别提有什么奸情!”
红婆婆的声音虽小,但汪全的功力更是深不可测,自然将她的话一字不漏地听了去。汪全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陈娴雅,伸手揉了揉眉头,然后端起了茶怀,悠然道:“皇上虽令咱家来探明真相,但说到底这也算是将军府的这事。你们都是将军大人的亲眷。有什么想问的也只管问,咱家先在一旁听听!”
“遵公公命!”陈娴雅抢先来到庞坤跟前说道:“庞总管既然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让我父亲喝下了毒羹。为何还要留下证据?又将剩下的毒羹给了长安,导致长安也送命,难道大人连长安也恨?据我所知,大人一直是将长安当着自己的子侄辈的!”
“小人一旦成了杀害将军大人的凶手。平日里与小人亲近的人自然也不会有好日子过,不如也与我一同去了的好!”庞坤意味索然地说道。一副速速求死的模样。
“庞总管既然与夫人情投意合,可否说说笼总管是如何与夫人相识,又与夫人在何处幽会的?”
“小人与夫人是发乎情,止乎礼。并没有逾越之处!”庞坤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陈娴雅冷笑一声,“庞总管一定要维护凶手到底,我也无话可说。不过你觉得我父亲堂堂一等大将军无辜屈死,凭你一个小小的奴才便担待得起?父亲喝下的毒羹是大小姐送来的。如果庞总管不站出来自承,那么最大的嫌疑者便是大小姐,庞总管与大小姐到底是什么关系,值得庞总管以命来维护?”
庞坤与徐惠珊勃然变色,徐景达更是目光如刀,逼向徐惠珊,“你对袁氏之死一直心怀怨怼,尤其是对父亲,不止一次在众人面前埋怨父亲,你难道不是最想父亲死的人之一?况且你死活不愿意再嫁,赖在将军府里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是为了这个男人?”
徐惠珊又气又急,大吼道:“徐景达,你少血口喷人,我虽然埋怨父亲对母亲的绝情寡义,可他再狠毒也是我的父亲,我最多是嘴上说说,我怎么可能去害死他?至于这贱奴,我从前一直当他是长辈,徐景达,想不到你的心思居然这般龌龊!”
陈娴雅在徐景达身后轻轻笑道:“庞总管脚上的鞋难道不是大小姐亲手做的?”
众人又将目光落到庞坤脚上,庞坤心中一慌,竟然用手去挡那鞋,“这鞋是小姐特意为大人做的,小人只是捡了大人的旧鞋穿!”
“笑话,堂堂将军府的总管与军师,会连一双鞋都置不起,要去拾主子的鞋穿?”陈娴雅步步紧逼,“庞总管你恋慕大小姐,完全可以开口求父亲答应你们的婚事,却万不该是非不分,有意隐瞒父亲死亡的真相!”
庞坤面如土色,神情张惶地看着徐惠珊,那里面有悲伤,痛苦和不忍,唯独没有男女之间的情爱,陈娴雅心中有了数,想了一下继续说道:“庞总管是否以为那毒是大小姐下的?所以庞总管不管三七二十一便站出来顶了罪?”
这回庞坤回过神来愣愣地看着陈娴雅,“你……,你胡说!大人是我杀的!”
徐景达大声吩咐道:“来人,给我仔细搜庞总管办公的值房与他在府中的住处!”
阿金领命去了,徐景达又让人将已经被吓得六神无主的徐惠珊押到近前来,“毒羹是你送来的,无论如何你都脱不了关系,说吧,如果不是你下的毒,那又是谁?”
徐惠珊不服气地大叫道:“那贱奴自己已经承认,你们为何还要怀疑我?”
“庞总管是将军府的第一军师,号称足智多谋,至少在今日之前对父亲算是忠心一片,否则不可能在父亲身边一呆数十年,他不可能去杀父亲,就算是真要杀也不可能用这种拙劣手段,另外他说与袁氏有染更加不可信,全京城的人都知道父亲并不待见袁氏,若庞总管真对袁氏有意思,说不定依父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