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权这种捧在心尖中的眼神,让卫将军有些警觉,不敢再多邀请,道了声好。
谈罗吹奏得累了,仿佛心有灵犀,对上了夏权的眼眸。
宽肩窄腰的俊美的男人打着马,在雨幕中回望她,做出个口型。
他说的是:我爱你。
谈罗笑了起来,回了个飞吻过去。
吹奏一番之后,她也想通了。
他要什么,就顺着呗。他们之间相亲相爱就好。
天色,终于彻底阴沉了下来。
他们也到了首个目的地。
现场的人也不少,有一些简易的机器被搬运过来。
豆大的雨点砸下,前方传来命令,需要遵从命令,保持速度工作,谈罗知道这是个信号。
因为雨势会连日巨大,所以一行人才会不惜在暴雨天气也竭力开凿新水道,加固河堤。
夏权与负责带路的赵亲卫长会留在此处监督,卫将军则带人前往下一个目的地。
一畔的山壁显得有些阴森险峻,谈罗眯了眯眼睛环顾,锁定了梦中出现的那段位置,回看与卫将军告别的夏权。
离事发只有不足五个时辰,雨又越下越大,劝阻他们动工,好像是不可能,可是谈罗仍要一试。
她直接走到几个大人物面前,扫了眼那幅难得的古地图道:“我觉得这水道已不准了。”
赵亲卫长没想到谈罗会插嘴,见她来了,挑眉不冷不热道:“哦,在下有何高见?”
谈罗的笛声的确是有无与伦比的感染力。
但是音乐又不能当饭吃!
而今灾情似火,下游几十万乃至几百万百姓都危在旦夕,怎能轻易改变初衷。
谈罗也早有想法,指了四周的地形缺陷,甚至从风水角度分析,大声分析道:“沧海桑田,世事变迁,水道的位置已迁移了,盲目开凿,只会得不偿失,造成决堤!”
决堤什么的,当然是谈罗胡说。
她怕的是忽如其来的泥石流。
但那个词不能说,说的越多,错的越多。
正欲离开的卫将军也皱眉,命人将地图重新拿来,仔细端详之后道:“倒也有几分道理。”
眼看赵亲卫长脸色又变黑,夏权道:
“依你看,有什么法子。”
堂堂淮南王特使,要问计一个男宠,赵亲卫长的脸已经从黑变青,连卫将军也有些哭笑不得。
原本他是想建议,以加固河堤为主,再谨慎开凿。
谈罗倒是早想好了,“放弃此地,全力开凿少康县的水路。”
那里就是卫将军要带人去的目的地,也是淮南王的人集中最多的地方。
待泥石流过去,再回来全力疏浚原来的河道,就能有惊无险,无大碍了。
“放弃?”
连夏权也有些诧异。
谈罗指了指地图上偏远得只剩下小点的少康县,说道:“我敢保证,抵达少康县的时候,天一定停雨!那处才是最险要的位置,挖开了那处水路动脉,保证此次洪灾不会波及淮南!”
几个人陷入沉默。
赵亲卫长摇了摇头,表态道:“我只听王爷与总督的命令。总督令是让我挖掘此地水道,没有命令,我不能擅自更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