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冥顽不灵,劝也劝不动的,谈罗索性就只看夏权,“大人您看着办。”
说完,谈罗就不出声了。
他们这不主不仆的样子,算是十分奇特的。
不仅深思熟虑的夏权面露迟疑,连卫将军也有些左右为难。
他实质有心问夏权一句,你们到底什么关系啊!
若真是男宠,就管好。若另有身份,就早日透露,他也好有应对。
终于,夏权道:“现在雨势太大了,我们留在原地,派出人勘测看看。”
其实,这也算是个折中的法子。
但谈罗知道这场泥石流的危害,躲无可躲,无人生还,断然道,“挖掘此地,再无益处,大人早做决定。”
赵亲卫长实在气不过了,道:“反正我的话搁在这里,我的人是不会动的!”
谈罗看了卫将军一眼,优美的嘴唇吐出赵亲卫长所听过的最恶毒的语言,“好啊,那您待在这里,我们走。”
“顾将军没让您不可机动行事吧。”
谈罗对卫将军道。
这里的人,可都是顾墨的人!朝廷的人!
赵亲卫长是没办法指挥的!
谈罗此话一说,几个男人都傻眼了。
她说的,着实有道理。
顾墨的确是为了粮食还有共同的安危,要与淮南合作,派出这些人与淮南王的人配合,甚至暗中听差遣。
但是自主权还是牢牢掌握在顾墨一方的手里。
此时的关键就是卫将军。
卫将军都要疯了,能不能不把烫手山芋扔回他手里!
最终还是夏权沉默了一阵,做出了决定,“听他说的,此事出了差错,我一力承担。”
夏权现今的身份,是淮南王特使,高于淮南总督所属的赵亲卫长的身份,也代表着淮南。
他发话了,就是有分量的!
赵亲卫长再怀疑人生,也得听他的。
当然,他可以留在原地。
但只有不足百人,有什么用呢?玩泥沙么。
赵亲卫长愤然离去。
在夏权与卫将军的命令下,原本要取出工具扎营,营造的大军又开始上路。
雨下得非常大,四处都泥泞一片。
经过长途跋涉,一片茫然的将士们想念着方才短暂搭起的帐篷,难免有些抱怨上头。
到处都湿漉漉的,雨势又大,他们不太情愿赶路,宁愿就地干活。
顾墨一向御下有方,手下对全军的将士都十分宽厚,像现在,即便在瓢泼大雨中加班加点工作,还是有地方喝口热水,歇歇脚。
而今下一个目的地非常遥远,再任劳任怨的人,也有些受不了。
他们有些埋怨的头领之间,亦不可避免分为泾渭分明的两派。
与赵亲卫长一般,总督府派出的监军亦十分羞恼,厌恶夏权的唯亲是举与自作主张。
他们二人怒不敢言。
监军的脾气更暴躁些,“娘的,等王爷回来,就有他的好果子吃了!”
两人距离的位置其实不太远,夏权只是静静听着,他现在也不忌讳他人眼光,就跟谈罗一块了。
要是他不明确表态,前往的路程还有两日,成为他们眼中钉肉中刺的谈罗岂不是异常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