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担心,反正罪人也是你来当。”
温故撇撇嘴,虽然是这么说着,但免不了还是心虚,朋友生日,总归是要好好准备礼物的,不管贵不贵,心意最重要了。
而且还是沈公子的生日,排场应该要大得多。
秦苏墨收起那些修修补补的工具:“一个雕塑,没了就没了,谁敢给你脸色看?”
忽然觉得沈少有的可怜怎么办?
“很贵啊。”
温故低声感叹一下,有那么一丢丢小愧疚。
他轻笑,“刚才是谁说,沈遇想要的不是钱。”
很贵的雕塑和三亿美金到底有什么区别?
“我就是觉得,被我弄坏了有点可惜。”
“没什么好可惜的。”
“你别哄我了,沈公子是不是该和你结怨了啊?”
温故好奇地问秦苏墨,这人现在连他的生日宴都不去了,不是躲着是什么?
“不知道,随他便。”
秦苏墨并不怎么在意,说到结怨,应该从小就开始结了,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秦苏墨年少时和沈遇并无过多交集,他是沈寂的哥哥,年纪自然要比他大了那么几岁。
当时他蝉联南高风云人物多年,直到秦苏墨的出现,这才终结了沈遇“天才经商少年”的时代。
他刚去南高念书的时候,沈大少已经考上了最好的商学院,连跳两级,年纪轻轻,随着沈父出席各种场合,在商界崭露头角。
某天下午,秦少爷正懒洋洋地倚在路边的老墙上,等自家司机,沈遇就开着一辆乌沉沉到反光的宾利出现在他面前。
秦少微微波动了一下眼睫,并未有旁的反应,只听见那个容貌英俊的男子对他露出几分明亮的笑容,拍了拍车身,“上车。”
他来找他,是因为不久前,这个不到十八岁的男生居然给出了一个完整的收购伊丽莎白海港城方案,眼下需要他参加后续会议。
会议室,他冷静启唇,没有半句废话,每条都清晰,直中要害,震惊全场。
秦启谦的长子。
现在正坐在他的副驾驶上。
“秦小少爷,你比我要厉害,至少在那帮人精面前,我还做不到面不改色心不跳。”
回去的路上,秦苏墨并没有怎么说话,倒是沈遇,一边开车,一边絮絮叨叨。
他并不打断,不知道是认真在听,还是慵懒地像只猫似的睡觉。
沈遇倒也没什么挫败感,身为大哥哥,自然要让着弟弟,本能的责任告诉他要包容秦少爷的脾气,
于是,他还是笑着,继续他的话题。
“小心,前面有人。”
秦苏墨淡淡地,终于回了一句话。
“嗯?”
沈遇还未反应过来,从眼前便晃过一个纤细的身影。
那女生大概只是个初中生的模样,稚嫩得不行,齐耳短发,娇俏清秀。
“你怎么开得车,撞到我了。”
女生微怒。
沈遇和秦苏墨同时意识到了什么,两人下车,好在宾利没有被划出什么印子,按照沈遇对车爱惜的恐怖程度,那个女生下一秒可能就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你家住哪里?”沈遇看着她,不知道要不要用钱打发,还是道个歉什么的,似乎是自己的错,开车只顾着说话,分了心。
“腿受伤了,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有车。”
她摆正龙头,打算推走,就当今天倒霉。
沈遇的笑声却从后面传来,“自行车?”
她站定,转过头,“你笑什么,自行车怎么了?”
这两个人都是极盛的容颜,能开得起宾利,家里大概不缺钱。
沈遇直接把整个钱包给她,“没怎么,你的自行车该换了,小姑娘。”
漆都掉得没剩下几块,看着很辛酸。
“你骑它的时候,不会觉得摇摇欲坠快要散架了吗?”
女生的表情瞬间变得很微妙,先是有些不相信,紧接着便是皱眉,倔强的眼神直直地盯着沈遇。
他抱着双臂,又是几分轻蔑地说道,“你下一句台词该不会是有钱了不起?拿着吧,生活不是偶像剧。”
“不,不是。”女生沉默了一分钟,然后才开口,“按照狗血剧的套路,你接下来应该会喜欢我,欢喜冤家嘛。不过你也说了,生活不是偶像剧,作为一个风华正茂的美少女,我怎么会喜欢你这样上了年纪的老男人呢?”
沈遇的额间瞬间垂下了几根黑线,他倒是不介意这样幼稚的回击,但“老男人”这几个字还是深深刺痛了他。
拜托,跳级是他的错?二十岁出头就快毕业也是他的错?被一个初中生讽刺年纪大,还真是——一口老血。
女生能说会道,“你旁边那个兴许还有点可能,细皮嫩肉,唇红齿白,像是刚从清水里捞出来似的,比女生都好看,我要喜欢,也是喜欢他,大叔,和你没半毛钱关系。”
沈遇被噎着,这本来是两个人的纷争,小姑娘还真会拉人下水。
秦苏墨的目光往她身上扫了几眼,清清冷冷,眸子藏冰,就像在打量什么东西。
她咽了咽嗓子,顿时觉得这个人似乎才不该招惹。
沈遇拍了拍他的肩膀,打趣道,“秦小少爷,你的桃花还真是无处不在。”
“x市xxx中学,初三四班,齐乔。”
秦苏墨就像方才在会议室发言一样,没什么温度地,却犀利,一针见血地指明重点。
女生惊讶,“你怎么知道?”
“你的校牌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