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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该喝安胎药了。”穗儿手中捧着碗黑咕隆咚的药,上面还冒着苦涩的热气。
苏令妤接过那碗,细细打量了一下,随后毫不犹豫将药汁倒入一旁的盆栽中。
穗儿惊呼一声,情不自禁的喊道:“娘娘这是在做什么?”
因最近抄经过度疲劳,方思苑的脸色有些苍白,“我一个冷宫废后,竟还能喝上这么珍贵的药材熬成的安胎药,有些人还真是费了一番心思。”
穗儿心中顿时一片了然,“娘娘的意思是,有人在里面掺了东西?”
是谁就不言而喻了,谁最不想她生下这个孩子,一目了然。
“可是娘娘,没有安胎药,这小皇子”穗儿担忧的问道。
苏令妤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忍着吧,这孩子本来就是苦命的命。”
苏令妤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掩盖掉她眼中忧虑的情绪,“天牢那有什么消息没有?”
穗儿低头,“天牢守备森严,暂时还没有听到什么消息。”
苏令妤又写下一个字,无故叹了口气,只希望沈南卿不要受太多苦难才好。
她抄这金刚经已有半月有余,每每动笔手便开始发抖,五指关节都酸疼酸疼的,连指腹都生了一层薄茧。
穗儿强忍着泪水看着这一幕,“娘娘,让穗儿代您抄吧。”
苏令妤安抚般笑了笑,摇头道快磨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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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粹宫,花香袅袅。
“她苏令妤,当真没有喝下那碗药?”
苏令妤自幼被老丞相惯着长大,虽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却没心没肺,一点心思的没有。
没想到,这一回变聪明了。
弥洮恭顺的俯下身子,“娘娘,她既然起了疑心,那这药就不好下了。”
方思苑神态自若道:“她以为不喝那安胎药,本宫就拿她没有办法了吗?”
弥洮眨了眨眼睛,似乎有些不解,“娘娘的意思是?”
只要苏令妤还活着,这毒总就能下,本宫还要她逼不得已染上那毒,最后恨人恨己,不得善终。
方思苑没有回答弥洮的疑惑,而是转问道,“废后那金刚经抄得如何了?”
弥洮捂着嘴冷冷一笑,“废后日也抄夜也抄,都抄得动了胎气。”
方思苑秀美愉悦的一挑,“这个贱种这是等不及本宫下药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