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志远当晚在凯瑟琳母亲简的庄园内过夜。第二天上午,骆志远继续去邦杰红十字医院为珍妮针灸,此时,珍妮已经清醒过来。
望着骆志远飘然而入病房,躺在病床上的珍妮苍白的脸上展露出一丝勉强苦涩的笑容,这个年轻的女孩刚刚从地狱里走了一遭侥幸回生,恐怕心态还没有调整到正常水平。
“她还好吗?”骆志远通过孟蕾向琳达医生询问。
琳达笑着俯身过去亲昵地捏了捏珍妮的脸颊,回身道:“骆,珍妮恢复得很好,再有一周的时间,就可以病愈出院了。珍妮,这就是骆医生,来自华夏国的中医大师,是他拯救了你的生命,你应该永远记住他。”
琳达扭头向珍妮道。
珍妮嘴角动了动,手拼命想要抬起向骆志远致意,但她此刻却没有什么力气。
骆志远赶紧上前去抓住她的胳膊,坐了下去,顺势切住了她的脉门。
珍妮浑身陡然间有了力气,她定了定神,感激地望着骆志远,口中轻轻道:“谢谢,骆医生!”
骆志远微笑点头,然后放开了珍妮的手腕,抬头向琳达道:“琳达医生,她的情况很好,我个人觉得,今天针灸之后就不再需要了。”
琳达嗯了一声,但琳达又顺手抓过一摞病例来:“骆,我这里还有几个病人,希望你能抽时间……”
琳达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个果决的女声给打断了:“不,骆医生在本地停留的时间有限,他另有重任,不可能留在医院为你们工作。”
骆志远和琳达、孟蕾回头一看,见是凯瑟琳的助手兼秘书莫拉。
莫拉身后,还有一个人,是女警探简妮。
骆志远下意识地多看了简妮两眼。因为每一次见到简妮,简妮都穿着时尚端庄的品牌职业套装,薄施脂粉,举止优雅,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如果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恐怕很多人都难以相信她竟然是女警――据说还是身手很强悍的女警探,凶案组的组长,前y国某特种部队的退役女特工。
琳达望着莫拉苦笑不语。莫拉走过来跟骆志远礼貌地拥抱了一下,才道:“骆,凯瑟琳参议员让我征求一下您的意见,简夫人想要在庄园为您举办一个欢迎感谢晚宴,不知……”
举办某某晚宴来表示感谢或者宣布某件事,是y国人习惯的社交方式。但骆志远不想兴师动众,闻言就立即摇头拒绝:“不了,替我谢谢老夫人,我个人喜欢清静,不愿意被人打扰。”
莫拉遗憾地摊摊手:“我就知道您会这么说。我已经跟简夫人说了――既然如此,那您先为珍妮治疗,我在车里等候。”
说完,莫拉转身离去,临走时,她扫了女警简妮一眼,向她投过“警告”的一瞥,无非是暗示简妮,骆志远是凯瑟琳参议员邀请来的贵客,警方办案征询要保持足够的礼貌和礼节。
因为莫拉是凯瑟琳参议员身边的主要助手,所以她基本上也是社会名人,与上流社会和政府警界官员保持着良好的互动。女警简妮淡淡笑笑,侧身为莫拉让开了路。
骆志远扫了简妮一眼,然后在琳达的配合下,开始为珍妮下针。
简妮笑笑:“骆医生,琳达,我有几句话要询问珍妮小姐,不知是否打扰你们的治疗?”
孟蕾翻译给骆志远听,骆志远耸耸肩,“不妨碍,你们可以对话。不过,如果有需要我们回避的地方,我们可以先暂停治疗。”
简妮笑了:“没有关系,骆医生,你们继续。”
然后,简妮站在一旁,望向了脸色苍白中透着一丝血色的珍妮,柔声道:“珍妮,你确定当天在酒店房间内向你下手的人就是约翰?我们在房间里提取到了大量约翰的指纹和毛发……”
珍妮的嘴角轻轻抖颤了一下,她的身体有了细密的抽搐,简妮没有注意到,但骆志远却在下针时明确感知到这一点。
珍妮轻轻咬牙:“是约翰,是约翰,是约翰!他是一个****!”
简妮脸上掠过一丝遗憾和失望。
现场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约翰,而受害人珍妮的口供和指证更是铁证如山,足以给约翰定罪了。但约翰却在此刻遇害身亡,这让简妮觉得事有蹊跷,案情背后肯定隐藏着某种不为人知的深层次内幕。
简妮本想从珍妮这里得到有价值的信息,但结果却让她失望了。
简妮轻叹一声:“抱歉,珍妮。我还想问一句:你与约翰的关系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详细情况如何?”
“偶然相识,当时,他很风趣幽默,又温柔体贴……我们认识一个多月了,你可能不相信,我们相识的第三天就开始****了,这是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珍妮喃喃诉说着,缓缓闭上了眼睛。
骆志远的神色变得有些古怪。
女警简妮跟珍妮的对话,引起了他的关注,尽管他听得不是很清楚,他的英文水平还不足以听清这么长篇大论和语速极快的对话。但他直觉,珍妮说谎了,从她的肢体反应就能判断出。由此,不难断定,她向警方提供的证词以及指证都未必是真实的。
换言之,原本警方认定的谋害珍妮的凶手是已经死亡的约翰,未必是谋害珍妮的真凶。或者可能是珍妮的栽赃。但珍妮为什么要栽赃约翰而对真正伤害自己的凶手避而不谈?骆志远觉得很是一个值得探究的问题。
还有一个值得关注的问题。
珍妮在案发时已经怀孕,此事大概只有骆志远一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