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窘迫无奈下,柳琴弦和红丝陷入了万花楼,水深火热中,幸好一个恩人及时出现了,毅然决然地决心出手搭救,这个恩人便是今夜请来给红丝看病的张大夫,也是柳琴弦父亲的好友。
张大夫虽然是一名兽医,他的心却非常善良,平时对马匹牛羊之类的畜生都不会见死不救,何况是人?
这夜,三更时分,张大夫被万花楼的一个护院请来,准备给红丝疗伤,意外发现了故人的儿子柳琴弦男扮女装、被卖到万花楼里做丫鬟。
张大夫认为柳琴弦男扮女装这件事,应该是隐瞒不了多久的,随时会被人识破,何况今晚,柳琴弦被厨头阿索关在柴棚逼婚,他不得已打伤了阿索逃回小西屋,如果再待在万花楼,他真的危险了。
张大夫决心要救柳琴弦逃出万花楼,并劝他不要携带伤重累赘的红丝同行,以免增添逃亡负担。
然而,柳琴弦自从被卖进万花楼,始终和红丝相依为命,无时不刻地为奄奄一息的红丝担心着,更何况红丝后来所受的伤,都是为了救自己,因此,在柳琴弦心中,早已经把红丝当成了自己不可缺少的伙伴,怎么可能舍弃红丝而去呢?
张大夫劝了几句无效,也就不再劝,见柳琴弦执意要带红丝一起逃走,只得答应了。
此时,正值夜半三更之际,四下里静悄悄的,张大夫首先出门查看,见院子里静谧无人,连忙招手。柳琴弦看见,急忙抱起红丝,来到后院,蹬上了停在后院的马车厢。
万花楼后院守门的一名护院,看见张大夫驾了马车而来,不久,又驾了马车离去,了解情况,知道他是郭二老板派护院专门请来看病的大夫,便任他来去自由,并没有拦车检查。
张大夫驾了马车,飞快地出了万花楼,没想到这次出逃这么顺利,一边赶车,一边问道:
“柳公子,你们打算去哪里?这会儿天还没亮,城门应该还没开。”
柳琴弦看了看怀里抱着的红丝,见他一直昏迷不醒,其身子瘫软无助地随着马车颠簸,摇晃个不停,很是心疼,说道:
“张叔叔,可以先找一家客栈歇息一下吗?我想给红丝吃药。这些药丸太大太硬,红丝昏迷中吃药会被噎到的。我需要一杯热水,化开药丸,给他灌药汁下去。”
张大夫点点头,说道:“这样也好,你先在客栈里给他喂药,我去找一个同行老朋友,讨一枚解毒丸回来。”
马车行进到靠近城门附近,看见有一家客栈,客栈大门口处,高挑起一串红灯笼,上面写着四个大字:吉祥客栈。
张大夫把马车停在了吉祥客栈大门口,招呼柳琴弦带红丝下车。
柳琴弦抱了红丝下车,不小心让他的脚镣碰撞了一下马车沿儿,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心想:
等一会进了客栈,一定要想办法,找找客栈后厨里是不是有斧子,帮红丝把手铐和脚镣斩断。
不过,红丝身戴刑具的这个样子,只怕一进客栈,里面的人看见会起疑心,恐怕要惹出事端来,于是,问张大夫道:
“张叔叔,我可以借马车厢的门帘子吗?我想用这个车门帘子把红丝的身子遮掩起来,他的手铐栈里面的人如果猜出他是逃奴,去报官就糟了。”
“当然,这个还用问吗?你尽管拽下来用,没问题的。”
张大夫心想,柳公子问的真是孩子话,老朽都冒着生命危险救你们逃出万花楼了,还会在乎一个车门帘子?
柳琴弦心里对张大夫感激不尽,大恩不言谢,一时也不好多说什么,心中思忖:张叔叔的大恩大德,铭记于心,只能以后找机会报答他了。
事不宜迟,解毒要紧,张大夫独自一人驾车,为红丝去找解毒丸去了。
柳琴弦展开摘下来的车门帘子,把红丝冰凉的的身子仔仔细细地包裹住,抱起他,敲了敲吉祥客栈的大门。
少顷,客栈大门开了一条缝隙,从吉祥客栈里面走出来一个店小二,睡眼惺忪地探头说道:
“客官,本店客满,请去别处安歇。”
柳琴弦顿时为之气结:真糟糕,太不巧了,客栈竟然客满了?
“小二哥,求你行行好,让我们进去吧,我的同伴生病了,需要一杯热水吃药,我们就在大厅里坐一会儿,天亮以后,会有马车来接我们离开的。”
柳琴弦抱着红丝,别无他法,走投无路,只得请求道。
店小二看了看柳琴弦,年纪轻轻的,怀抱一个病人前来投宿,偏赶上没有客房了,心中也不落忍,只得敞开大门,放他们两个进来,然后关闭大门,引路来到大厅。
柳琴弦抱了红丝来到大厅一角,把红丝斜倚安放在一张带靠背的座椅上,喘了一口气,问道:
“多谢小二哥,我想要一杯热水,化开药丸。”
店小二看了看红丝,见他双眼紧闭,面色苍白,果然是一副病怏怏的样子,说道:
“客官,现在天还没亮,大家都在睡觉,你如果需要热水,不妨自己去厨房烧一点开水。这个小哥儿看来病的不轻,你抓紧时间烧水,赶快给他吃药吧。”
柳琴弦立刻答应了,回头看红丝依然昏睡着,便一个人摸索着找去厨房。他这两天打交道最多的地方就是厨房,烧水很容易,手到擒来的事。
厨房墙角里有一个大水缸,水缸里盛满了清水。
柳琴弦找到一只大葫芦瓢,从水缸里舀出一瓢水,放到炉灶台上的一只大铁锅里,点燃柴禾,添柴